“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在意他。”
库洛洛跟所长请假后,帕里斯通听到了这件事,看看雪莱发现她没什么反应,想了想之后下了自己的结论。正在铲雪的蛇少女把铲子往雪里一铲,右手搭在把上。
“那你觉得什么叫在意啊。”雪莱问:“整天挂在他身上,监视他24小时喘了几口气吗。”
帕里斯通露出被粘了一身鼻涕虫的恶心模样,随后往雪莱那边凑了凑。
“可是别人谈恋爱跟你完全就不一样啊,起码我是没看出你有什么想亲近他的意思的。”
雪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首先,像我这种将近40岁的中年女性,肯定和小女孩儿是不一样的;其次,谁说我是在谈恋爱了。”
“……”帕里斯通眨眨眼,低头铲雪:“那我觉得他有点倒霉了。”
帕里斯通的指代意味不明,而雪莱依旧没心没肺一样,只是在库洛洛打算离开的时候问了一句。
“还有下次吗?”
“应该不会有了。”黑发男人顿了顿,然后点点头,肯定自己的答案:“嗯,不会有了。”
雪莱像是很满意这个答案,看了看库洛洛的简易行装,抓起自己的围巾递了过去。年轻男人低头看看,有点不太想接的样子。
“这个颜色不太适合我。”库洛洛说:“还是雪莱戴着更好看。”
这条围巾还是当时雪莱随手救了一个差点摔下山崖的小朋友之后,小朋友家长不远万里差人送过来的。也就是那时候,雪莱才知道看着胖乎乎的小丫头原来家里是有几十万只羊的当地大户。虽说其他的东西没有,但他们送了好多风干肉、奶茶和奶饼子来,大部分被他们联手送人清库存了,还有小,预计能吃到明年。
而这条围巾是唯一一条指名要给雪莱的,据说是当地每年挑出来的最精贵的羊绒织出来的一条,染色的红花也是颜色最严的那一堆,最重要的是,这条围巾支出来后供在当地寺庙里,听经受拜,开了足足小半年的光才送过来。
雪莱本来也就打算当个好看的围巾戴着,结果被来送东西的人这么一说,感觉自己脖子上吊了跟哈达,死活都不肯要,只收吃的。最后所长说了两句她才肯收,但还是觉得太郑重放着没戴。后来她从医院里回来了,天又开始下雪,库洛洛翻出来后就每天挂在她脖子上。
不戴的时候没什么,戴了之后所里的人基本上都一眼认定这条围巾就是专门给雪莱做的——围巾的颜色在阳光下千变万化,红得让人眼花缭乱,里面掺的丝会闪着低调的光,远看上去异常打眼。雪莱戴上出去,又显得她皮肤雪白,还跟眼睛呼应了下。
不过雪莱还是觉得没什么,她也不觉得围巾怎样,最近一直戴着它,就只因为暖和而已。
而现在把围巾递给库洛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大概是因为……
这围巾开过光吧。
雪莱并不打算收回去,而库洛洛没办法地接过来,第二天也围着围巾走了。雪莱趴在栏杆上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身去找酷拉皮卡。
“我们出去吃火锅啊!”
帕里斯通最后也跟去了,三个人背着所长涮羊肉,开心得不得了。而说到所长,雪莱想了想,总觉得所长最近总往后山跑。
“不仅是所长,还有库洛洛啊。”帕里斯通吐槽说:“我也不知道库洛洛说什么了,但好像他向所长请教了一下快速定位目标的经验。在后山纯属所长在练他呢。”
“诶……”雪莱说:“他这是典型地不打算干好事啊。”
帕里斯通很含蓄地翻了个白眼:“你之前就没察觉到什么吗?”
“察觉到了又能怎样。”雪莱夹了片羊肉:“他都已经做了这个决定了。”
她说话不温不火的,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帕里斯通感觉自己有点自讨没趣,但还是想在说两句。
但雪莱抬手阻止了他。
“好好吃饭吧,我现在不想说话。”
雪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她觉得自己很无聊,虽然说有事情做,但整个人还是有点空虚——她有时候有点羡慕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或者说每个世界的其他人,因为他们在自己的概念中只能活一辈子,所以就因为时间的紧迫感而有动力和激情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她呢。
雪莱一个人睡的时候把自己裹起来,想着自己一直以来的经历。她发现自己回忆起之前的事,有些让她曾经愤怒或者悲伤的东西,现在已经不怎么引起她情绪的变动了。
“老爷子,你活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能引起你强烈情绪的事情吗?”
“我闺女出嫁啊。”
大龄剩女之父立刻说:“不过我估计是看不到这一天了——最近她给我打电话,说有人想找她去打拳。”
“……诶?”
“有个什么竞技场,在招人。”所长说:“以前是个地下的黑格斗场,主要是靠奖金吸引年轻人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人指点他们,花大价钱把第四高的那个楼买下来,说是要搞正规竞赛。”
雪莱挠挠脸:“被找上门,起码说明你家闺女的实力很强啊,所长。”
“比丝姬的实力我了解,但是那个格斗场里的比赛越到后面就越非死即惨。无论我年青的时候怎么拼,我也是当爸爸的……不过她后来没去成,我也就安心了。”
“诶?”雪莱往后一靠:“据我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