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思量着,大娘遂命那医士又与自己和乳婢都捡了药熬了日日里都喝上那么一副,只盼着小大郎不要受到二次感染,能够早日好起来。
大约是因为大娘与乳婢都喝了药的缘故,小大郎的病竟然好的飞快,连相州城的名医都十分为之惊叹。
谁知小大郎方好起来,岳家阿爷却病了。想来是大郎生病的时候劳累且又焦心过甚的缘故,原本被大娘用各色温补的补品补的身体渐渐强壮了一些的岳家阿爷这次竟然又病了。
这个名医诊了脉后出门对大娘几个摸了摸胡须道:“这个病人的情况虽说不甚乐观,但也没有什么生命的危险。不过我看来病人似乎之前用了些温补之物?”
大娘忙点头道:“原是奴奴见阿爷身体甚是孱弱,故而买了好些温补的滋补药材来炖了汤,好叫阿爷补补身体。若是侥幸使得阿爷能够好上那么一丝半点的也是奴奴的一片孝心了。可是这补品有甚不好之处?”
那名医捋了捋胡子倒是摇了摇头,说道:“这滋补之物倒是无甚不妥,病人的情况能够如此轻松还要多亏了这些补品才是。不过我观这位病人应该是积年的老毛病了,若是一般的滋补之物与他来说不是太补就是不够,只怕这么滋补下来效果不显罢了。”
五郎与六郎都是至孝之人,六郎听说阿爷病了连家塾也未去只管在家中侍奉汤药,更不用说自大娘生产时就已学成归来无甚大事的五郎了。自然更是恨不能日夜守在阿爷床前,还是大娘劝解说“若是你兄弟二人一起守了夜,不知明日可如何是好”方与六郎一人守阿爷一夜的轮换着来的。
六郎听这医士这般说法眼眶都红了,忙问道:“老丈这么说来,阿爷怕是……”话音未落眼泪就如同滚珠儿一般掉了下来。
那医士忙到:“我的意思是,若是缺了一项东西自然是与寿数有碍,但是你们若是能够找到一样药材来时时叫他吃着,自然又另当别论了。”
大娘急忙道:“若是什么千年万年的老山参自是办不到,可是若是百八十年的人参自然是不成问题。”大娘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若是无中生有的东西自然是倾尽全家之力也找不到的,但是若是百八十年的人参,只怕自家也不会因着价格昂贵而退却。
果然听了这话那医士停下了捋胡子的手道:“我知道吐蕃有一种神物,十分滋补。奈何它长得十分奇特。冬天是虫子,夏日里就长成了草。若是得了那件事物你家大人的身体又另作他说了。”
大娘心中一松想到:不就是冬虫夏草么?有什么难的,派了人寻找那些要去吐蕃的商人们叫他们与自家带了回来就是。其实这冬虫夏草不是在四川也有么,命那些要入蜀中的商人帮着寻摸也是可行的。
五郎问道:“不知这补品名叫什么?可知道如何使用?”
大娘道:“关于这冬虫夏草奴奴倒是略知几分。这东西不止吐蕃有,蜀中也有此物。倒是十分难得的补品,最为重要的是它性子极其温和,哪怕是大病初愈的人也可以受用。不知奴奴的见解可对?”
老医师倒是十分惊奇,觉得这样的乡下地方怎么会有人识得这样药材。但还是捋了捋胡子道:“正如小娘子所说,这冬虫夏草炖了汤服用就好,但切记不要将其也燥性的东西一同食用才是。想来小娘子也是懂得的,倒是我班门卖斧了。”
这老医士果然不愧是相州城有名的医士,斟酌着又下了方子。捡了药后姚娘子命秋色亲自去守着小炉子熬了药端过来。过了不一时阿爷就开始发汗了,老医师又把了脉道:“如今看来倒似大好了。”又重新写了药方说道:“这个药再吃上两幅只怕也就大好了。”
临行时姚娘子与了老医师两贯大钱,不仅仅是诊金也是感激老医师教导如何进补的意思。其实姚娘子不知道的是大娘私底下命杜家大郎送那老医师家去的时候在添补十贯给那老医师,算作他劳累一趟的茶水钱。
阿爷的病虽是好了,但是身体却是不大好。渐渐好了起来的时候竟已是到了冬月里了。
九月四日壬寅,宋与金合约攻辽后金国再次遣使来宋商议辽的岁币问题。
十月初九方腊假借“得天符碟”于歙县七贤村起义。声讨了赵佶当政以来服役繁重、剥削民财、醉心声色犬马、大兴花石纲、岁贿西北以百万银绢,又说凡东南劳动人口终岁辛勤劳动,所得却上不足以奉父母下不足以养妻儿,求一日饱食而不可得。最终应者云集,人数达数万人。方腊被尊为“圣公”改元“永乐”。
至此方腊起义拉开序幕。
十一月二十二日起义军在清溪县息坑全歼两浙路常驻军五千人,击杀该路兵马都监蔡遵,颜坦。随后进取清溪县,俘虏县尉翁开。
十二月初攻克睦州,占据寿昌、分水、桐庐、遂安等县,不久向西攻下歙县,全歼宋东南第三将藏索郭师中部。东进攻克富阳、新城,直逼杭州。
二十九日攻入杭州,杀死两浙路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知州赵霆弃城而逃。积怨已久的贫民百姓们捕捉杭州官吏,发掘蔡京父祖坟墓暴露其呵。
苏州石生,湖州归安县陆行儿,婺州兰溪县灵山峒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