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廖,瞎说什么呢,我大兄弟又不是外人,跟他说了,又有什么打紧。”张萍推了一把廖国友,拉过薛向道:“大兄弟,你给评评理,你说说有这样式儿的么,他宋运通把着征兵大权,愣是不让你大侄儿过选,嘴上一溜的说词,把你大侄儿都快说成了病秧子,残疾人了,你看看,你大侄儿哪点儿不正常了?不管怎么说,他姓宋的和老廖都是一个班子的同志,即便是工作上有什么冲突,也没有拿你大侄儿撒气的道理啊,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亏我还逼着老廖提了东西去看那头肥猪,我真是瞎了眼了哇……行了,跟人家薛县长说这些做什么,也不嫌磕碜得慌。”廖国友呵斥一句,又掉转头来,要和薛向讲话。
哪知道一句话还未出口,便被张萍推了一掌:“我磕碜?我一个老娘们儿有什么好磕碜的,你这大老爷们儿才磕碜了,你连自己儿子当兵的事儿都摆不平,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县委常委,传出去,非让人笑掉大牙不可,我要是你,我就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怎么,不让说,就当没发生,就当不知道啊……你,你,我跟你说不清,回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廖国友说着没有半点底气的狠话。
眼见着张萍又要被引爆了,这时,薛向这位旁观者无论如何得出场了,但见他一手拉着一位,劝道:”廖书记,嫂子,都消消火,消消火,什么事儿,大体我也听明白了,不就是我大侄儿当兵入伍的事儿嘛,宋部长为避嫌不给办,我不怕别人说三道四。虽然这大侄儿迄今为止,一声叔没叫过,可我到底是认下了这个侄子,得,我大侄儿想去哪支部队啊?”
薛向一言既出.,廖国友和张萍齐齐停了聒噪,满脸惊疑地朝他看来,不过这惊疑中,怎么看,也夹杂着喜悦。
反倒是廖承志从始至终昂着头,当没看见薛向,这会儿待听见薛向“大言不惭”,忽然不住地冲天上吹气。
张萍看不下去了,又赏了他巴掌,廖承志摸摸挨揍的地方,脸上竟现出惊讶来,忽然说道:“天怎么这么黑啊?”
这半截子话,甚是莫名其妙,况且现下虽然已近六点,可不过十月份,农历夏季刚完,此时的夕阳正好,天se光亮宛若正午,哪里会黑。
薛向三人正不明所以,廖承志又来了句:“牛在天上飞呗!”
这时,薛向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小子自问自答,是在讽刺自己啊。
哪知道廖承志话至此处还未完,又问:“牛怎么在天上飞勒?”又答:“薛向在地上吹呗!”
廖承志荒腔走板的音,霎是好听,说得抑扬顿挫,偏生脸上却又严肃至极,当真是极具喜剧se彩。
这小子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廖氏夫妇若还不明白,真该找块豆腐撞死自个儿算了。
啪,啪,两声响,两只大小不一,粗细不一的巴掌齐齐印在了廖承志的脑袋上。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