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岩心脏陡然一紧,双手不自觉抓住身下被单:“席子旭虽然嘴上不说,可他心里绝对是偏向常青的,我感觉的出来。跟他抢角色,可能比较难。”
男人对乔岩的推托之词置若罔闻,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嘱咐道:“拿下男一号,听话。”
“……知道了。”乔岩撇开头,不情不愿地应下来,被这人惹出一肚子火他也不敢撒,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里咽。
得到令人满意的答复,男人起身走去洗手间,离开乔岩的视野范围。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能获得片刻喘息,乔岩咬着牙,心里默默将对方的五亲六眷挨个问候一遍。
要说乔岩讨厌常青,这确实不假。既生瑜何生亮,在他的认知里,当初星途上的不顺,有一半归咎于与他类型相同的常青。可要认真算起来,他与对方还真没什么深仇大恨,站在个人立场上,他完全没必要像条疯狗似的咬住对方不放,处处与之针锋相对。
屁大点事就将人恨得牙痒痒,成天不干正事变着花样给人下套的,那是在拍电视剧。
现如今常青混得凄惨,对他的事业完全构不成威胁,乔岩已然对这结果十分满意。可惜事与愿违,老天偏偏让他摊上个丧心病狂的金主,令他逃不开这些是是非非。
当初乔岩想的开,既然下定决心在娱乐圈里扎根,这身体便是武器、是工具、是筹码。他待价而沽,终得“良人”垂青。对方的能力与财力毋庸置疑,乔岩以为自己时来运转,屁颠颠送上门宽衣解带,任人折腾。
可没过多久,乔岩就后悔上了这条贼船。
他跟了这男人有一年多,从没搞懂过对方奇怪的行为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种深意。他最初以为对方是想玩玩小明星,可比起做/爱,那人显然更喜欢对他拳脚相加。等他发现此人对常青的异常关注后,他便猜测自己是被人当做了替身。若是这人因为得不到常青而包养他,他也就认了,横竖两人各取所需,不谈感情。
可人家存的显然不是这类心思。这人对常青没爱,恨也不像。真恨他,找几个人将他绑走,拉去没人的地方揍个半死不就结了,搞这些有的没的作甚?
这一年多来,他好处没捞到多少,如今连单纯拍戏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为了讨金主欢心,他还得想方设法给人穿小鞋,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乔岩叹口气,伸长胳膊在床头柜上划拉,他记得对方留下过一盒香烟,正好来一根解解乏。摸了几下,乔岩没找到烟盒,倒是碰到个冰凉凉的金属制品——好像是块手表。
估摸着对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乔岩便壮起胆子将表拿过来,翻来覆去研究一番。实心的不锈钢表带颇有些分量,表面细小的划痕纵横交错,这表看上去有些年头。
腕表是身份的象征,成功人士为了彰显自己的品味与地位,对此更是挑剔至极,几百万的手表几乎成为富豪标配,不甚稀奇。然而他手里的这块表,怎么看都顶多值个一两万,还没有他手腕上戴的那块名贵,与那人的身份极不匹配。
正当乔岩攥着手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开了。听到响动,乔岩赶紧将表放回原处,老老实实躺在床上装死。
他闭起眼睛,心里琢磨着,这表会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那男人一直佩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