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白爷顶不住,被皇上查出了什么?”

“哼,哀家既然敢用他,便早已算准了后路。”她端着瓷杯轻抿一口,胸有成竹地道:“即使白之暮身死牢中,也决计不敢出卖哀家,跟纪家有半点牵连的。”

刺杀皇室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白之暮如今落到这个地步是活不成了,雪梅从前厌其下流一直对他心怀恶感,现今想来一声长叹,不仅感慨地道:“看不出白爷平日总一副不甚正经的样子,关键时刻竟如此丈夫。别的也就算了,他对小姐倒确是真情实意。”

雪梅忆起往事,顺口便叫回了姑娘时对她的称呼。

太后亦是一怔,随即轻嗤,有些好笑地问道:“你当真以为他记挂多年前的情份,能为哀家做到如此?”她笑的直摇头,被口中的茶水呛的轻咳:“你真的当他是情圣么。”

雪梅愣住:“莫非……不是吗?”

“自然不是。”太后止住咳嗽,用手帕轻掩口角,“雪梅,你在宫中多年,居然还相信男人肯为女人心甘情愿地送死,这么多年你看的还不够么,怎地还如此天真。”

“女子心中有情,可以为了男人生,也可以为了男人死;可换做是男人,他只会摆弄的女人要死要活,自己却毫不受影响。”她悲哀又不屑地道:“先帝号称那么爱宁妃,在权势利益面前还不是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她。还有白之暮,若非被哀家抓住把柄,扣住他的私生子,你以为白之暮会如此听话卖命么!”

“……那当今皇上为何还会冒险出宫,而且只是为了个女子?”雪梅还是不能信服。

“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个阶段,年轻的时候以为有情便有了一切,别的什么都不重要。可人是会慢慢变的。”太后用手指抚弄着茶杯的边沿,有些感慨,又有些安心地道:“小皇帝处在冲动莽撞的年龄,自然无可避免。本来先前哀家还担心他是韬光养晦扮猪吃虎,如今他大张旗鼓,唯恐天下人不知的张扬表现,反而令人放心。”

她兀自冷笑道:“哀家便睁眼瞧着,这君王情长能几时?”

听太后之言,似有要放过唐昭仪娘娘之意,又听她刚才一番言论似对情爱早已绝望不信,雪梅想起一人,大着胆子不确定地问道:“娘娘,那十三爷呢,他是否也是靠不住?”

闻言,太后抚弄茶杯的手瞬间失了力道,茶杯一歪,倒在桌上,浅褐色的茶水铺散开来,顺着布沿蜿蜒流下。

雪梅见状立刻跪倒:“奴婢失言,求娘娘恕罪。”

太后却恍若未闻,只愣愣地注视着自己沾了水的手,雪梅跪着大气也不敢喘,良久,才听的上面传来一声轻叹。太后的声音仿佛从千里之外跋山涉水的赶来,飘渺而疲惫。

“雪梅,哀家这件事大概是做错了。”

“……娘娘指什么?”

“哀家判断错了,十三和姓唐的丫头并无半点私情,否则以十三无所不敢的个性,势必不会让她再回深宫。”她带着骄傲和欣喜的话锋突地一转,悲声哀道:“可是,可是当年哀家被先帝怀疑差点送了性命,也没有交出那块玉璧,因为那是我们共有之物。我以为他亦会珍藏视若性命,但他怎可如此轻易便送予他人——?”

“而且那人还是个美貌可人的女子,由不得我不惊恐生疑。”

雪梅也不禁恻然:“那毕竟是皇上的妃子,不必——”

“哀家当年还是他的皇嫂。”太后苦笑一声,打断她:“你不了解十三,他从来乖张叛逆,不把世俗礼教放在眼中。只不过当初哀家是有心引诱,如今这女子比我年轻,比我貌美,又与他投缘,实在让我不能不惧,不能不防。”

太后向来威严自信的脸庞上,头次出现这种脆弱悲伤的无助表情,让服侍她多年的雪梅又是惊讶又是心疼。

“娘娘……”

“雪梅,你说——”太后深深地呼了口气,眼中是无边的迷茫,像问她又像扪心自问:“我对十三,究竟是不够相信,还是太过于信任了……?”

**

十三叔被发配边疆的消息,唐禾媗是在三日后从坤宁宫中的小丫头闲聊中听到的,宫女闲话,自然讲的八卦夸张,直说是皇上撞破她和十三王爷有私情,妒火中烧之下名为重用,实则把十三叔远远发配。

唐禾媗满头黑线,芙瑶立时撸了袖子便要上去撕那俩人的嘴。两个丫头见着正主,慌忙跪地磕头求饶:“求娘娘饶命,求娘娘饶命。”

“芙瑶,不必打发去慎行司这么麻烦。”唐昭仪淡淡地吩咐道:“直接交予皇后娘娘处置便可。”

找人证实了这个消息,唐禾媗一个下午便在心神不宁中渡过:前世的萧让必是不会做此类幼稚无聊的事,但是今生几次意料之外的状况,让她有些不敢确信……幼稚的事情萧让又不是没有做过。

最大的可能是萧让误会了十三叔和纪家纪太后的关系……正想着,太监过来传旨,皇帝今夜留宿江蓠宫。

唐禾媗微讶之下,咬唇下定了决心,来的正好,有些信息她实在很有必要让皇上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出差了,手机流量用光,连假都没得及跟你们请,真是灰常灰常抱歉。

这周恢复日更的基础上,我会尽力补两章。

下次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断更消失了,求花花不断,~~o(>_


状态提示: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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