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竞尧没有想到左子煴对玉容用情如此之深,便是他听了那番肺腑之言都无法不动容,就更不必说玉容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左子煴竟然可以求得皇帝的赐婚。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击了何竞尧。
一进到堂屋,何竞尧便扯住了玉容的手,将她拉进了怀里紧紧地拥抱住,埋首在她颈边道:“玉容,别动摇,给我点时间解决。”他没有生气和发脾气,令玉容没有像之前那样紧张,他这样在意的感觉,也让玉容心里暖暖的。她慢慢地适应了他的怀抱,在他的怀里放松下来,慢慢地主动地偎向他的胸膛,小手也从紧紧捉着他的衣襟,慢慢地变为放松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这样安宁地在他的胸膛里依偎了一会儿,玉容轻轻地对他道:“您不用着急,我也会劝劝他的。成念哥哥可能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我的决定,过一段时间……也许等到他伤好的时候,就不会再坚持他说的条件了。”
“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成为我的妻子么?”何竞尧忽然很想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他知道玉容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可是今天左子煴都将话说到了那个份儿上,她总该有点想法了吧,那毕竟是一种般配的象征,也是一种非同一般的认可。
尽管他的话没有一点弦外之音,可是听在玉容那里,还是让她有些忐忑。她有些不安地从他的怀中撑开一段距离,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脸色,确定他是真的没有一点不高兴,才慢慢地摇了摇头。看到他眼中似乎有些失望的意味透出来,玉容心里有些奇怪,也有些惊讶,但是她的想法仍是没有改变,认真地凝视着他,轻声对他道:“那不是我该想的位置,我不会去想的。”
她说得如此肯定,又是如此淡然,没有一丝犹豫的回应几乎让何竞尧立即就体会到了一种强烈的挫败感。他那么看重的位置,那么当一回事的位置,对玉容竟然是毫无吸引力的。难道,她就一点也不在乎吗?
何竞尧感到自己的情绪有点焦躁,可是他似乎无能为力,失望地看着玉容许久,又克制了许久,他还是压制不住地问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你不做我的妻子,以后那个位置是会有别的女人来坐的?”
玉容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一副不甘不满的情绪是从何而来,更不知他怎么会问出如此奇怪的问题。这个问题,答案分明是显而易见的呀。玉容搞不清他怎么了,可他都问了,她也只有回答。她点点头,认真地道:“我知道。”
她这样平静而理智的语气,几乎要让何竞尧抓狂,他抓住玉容的双臂,想要问她,又觉得自己真的问出来就太跌份儿了,可是不问,他又不甘心,反复两次,他到底还是握住了玉容纤细的双肩,问她道:“你不介意我娶别的女人吗,不介意同别的女人分享我吗?”
玉容好像在看一种奇怪动物的眼神刺激了何竞尧,让他有些口不择言地问了出来:“如果是左子煴呢,你也不介意吗?”看到玉容的眼神变得吃惊而慌乱,何竞尧的心也跟着慌了起来,有点笨拙地对她解释:“我是说,如果娶你的人是左子煴呢,你也不会介意有别的女人来分享他吗?”
他刻意放低的态度,让玉容有点惊讶和不适应。但他这样的态度,令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害怕或紧张。她考虑了一下,不想让这个话题也有左子煴的参与,微微垂了眸子,对何竞尧道:“娶我的人不会是他的,我们还是不要说他了吧。”
她这样避而不谈,却更让何竞尧想知道答案,他稍稍加了握着她肩膀的力度,有些小心地问她:“我想知道,你告诉我。”
玉容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眼里的情绪那样固执,无奈,只好按着他的设想想了一下,对他道:“假如您说的是真的,我是不需要介意的,因为成念哥哥是不会再娶别的女人的。”
玉容说这句话时,眼里的笃定与信任令何竞尧无话可说,也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这个回答让他明白,哪怕玉容没有选择跟左子煴在一起,在她心里,她对左子煴的感情与信任都依然是他望尘莫及的。他们之间有月月年年积攒下的深厚情谊,自己和她之间的感情在这份情谊面前,薄的就好像一层纸。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何竞尧觉得他必须做点什么改变这种情况了。他听到左子煴的要求,本来还觉得有些为难,但是现在,不管多难他都要做到,他一定要让玉容成为他的妻子,在这一点上,他一定不能输给左子煴!
何竞尧郑重地对玉容道:“玉容,我也只有你一个女人。我会娶你为妻。”然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往西厢房。
西厢房里,左子煴正沉浸在难以名状的惆怅与失落中,听到快步靠近的脚步声,偏过头,就见何竞尧牵着玉容的手闯了进来。玉容显然是被迫跟着进来的,轻轻挣扎着,还有些气喘。
左子煴微微眯起了眼睛,盯住了何竞尧,毫不客气地对他道:“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我会娶玉容为妻,你可以对她死心了!”何竞尧一字一顿地对左子煴道,看到他的脸色僵硬起来,心中就是异常痛快。
他这样干脆地做了决定是左子煴没想到的,他根本就不相信他是真心待玉容。他紧紧地逼视着何竞尧:“你说得容易,什么时候做到了,我才会真的信你。在此之前,你最好少纠缠容妹。”他们牵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