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赵端宁最近心情好了一些。
他这里一直没有回驾的打算,京城里又有议新帝的传闻,战乱里逃散的内、外臣工总不可能全死光了,却不见踪影。
这时候,贾似道千里迢迢从山东乱军里逃出来,主动投奔到了西大营,见着赵端宁就是痛哭自罪。
他把山东诸军逼反的罪,赵端宁都不想责问他了。
“他倒是命大,李全却死了。”
她觉得李全太可惜了。
就算他受了金人的官,领军攻打徐州城,二郎也不应该斩了他。
王世强也是一笑,没有多提赵端宁身边来了贾似道这个真正的心腹,他只道:
“你对官家的劝说,正是时候。”
赵端宁要是有能耐重振旗鼓,他王世强何必远离两浙之地,龟缩到成都府?
他自问根基和功业都不够,远远还没有自立一方的本钱。
他的根基在东海。
战火破坏的叠瓦宫檐外,飘起了层层的银丝细雨,他们一起停在了殿外廊下。
廊前的老树被砍去了枝干,露出了灰白色的天空。
她静静看着在风中飘飞的雨丝。
而他在久久地凝视着她。
“我们的事,你想一想吧。我可以慢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