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茗听了他的话,自然欣喜,娇嗔道:“你道我忙一下午是为了什么,得你这句话可真不容易。”
岂料李治一听,顿时沉了脸:“你自己做的?”
被他脸色唬了一跳,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得罪了他,明明她全是好心好意……拉了拉他袖子,孙茗收了脸上的笑意,皱着眉头问他:“这是怎么了?人家不过是好意。”
李治忍了忍,实在有种把人压着狠狠打几下的冲动,实际上却碍着她的身子,把人拉到床沿坐下,沉声道:“你如今这模样,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这种事叫下面的做了也就是了,要不养着她们何用?”
他最后这句话,简直是吼出来的,震得侯在门边的花枝花蕊缩着脑袋,贴着墙,只求降低存在感。
听他这样说,孙茗算是知道他生气的原因了,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竟是为了这般。这样想着,脸上不免带了一些出来,见李治又要说他,急忙安抚起来:“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以后再不做了还不行嘛?人家不过想给你个惊喜,竟然被你训一顿……”
见她认了错,李治脸色稍霁,后来一想,也确实是为了他,就再不好生她的气,反而心里生出一丝暖暖地,说不上来的感觉。
将人揽着,他忽然觉得平静下来,嘴上却别扭道:“以后再不许这样。要做什么就吩咐下去,我也不缺你这一身衣服穿。”
孙茗知道他这是气消了,转而念起她的好来,就顺着杆子往上爬,在他身边嘟囔起来:“那你也不许这样说我。知道我胆小,还把话说得这样重。”然后引来李治狠狠地捏了捏她脸颊上软肉。
门口二婢听着里面的动静,暗道总算是风平浪静了,这才偷偷吁了一口气,惹得王福来猛翻白眼。真是雷声大雨点小,太子殿下回回在孙娘娘这里,最后都是这样收场,作为太子贴身内侍的王福来,都已经习惯了好吗!
日子匆匆滑过,很快就到了秋风扫落叶的时节。
她怀孕初期,还有阿娘陪着,过了月余,也自然把阿娘给送回去了。后来,她已经习惯在无聊中找些乐子玩。
如今,她肚子明显有些显怀了,不过三个多月,是辩不出男孩女孩的。只是,听阿娘曾说过,显怀早的一般都是女孩。如见见孙茗的三个月,明显与萧良娣四个多月的肚子一般大小了,花枝花蕊都沉默着不敢作声……
谁都知道,李治对她这胎生儿子的期望有多大。
孙茗反而并不在意,对她来说,男孩女孩都好,女儿还更贴心些。像小妹妹那么可爱那么萌,就是多养几个女孩也无妨。再说,她现在又有宠,只要霸者李治,还怕生不出儿子?
刚用了午膳,她就想到庭院里走一走。
现在明显感觉分量重了一些,她自己也不敢大意的,出入都有一群侍婢,近身的,更有花枝花蕊两人。
花枝花蕊原本还要顾着她的屋子和库房的,现在也都以她身子为重,把库房交给如意管着,也把花萼提了上来,寻常也都把事情派给她练练手。
此时见孙茗起身,两人一左一右跟上去,花枝一手搀着她,极是谨慎。
“奶奶,园子里送了好些菊花,不如去瞧瞧?”花蕊也是怕孙茗苦闷,就出声提醒。
原本园子就距她的沁香明景极近,因绕过园子,就直接可以到达太子书房,所以她的荣宠可见一斑。
孙茗点头,想起园子里种的花也多,比她这一方小院可好多了。只是……
“园子可打扫干净了?不会有石子或别的什么吧?”不是她异想天开,实在是不是常有宅斗宫斗的剧情,怀孕的时候被地面上的石头被水被冰滑倒吗?何况她如今这样打眼……
花蕊一噎,看向花枝,还是花枝看出孙茗略微惊疑的神情,出口解释:“这园子里头,都有专人清扫的,又有总管监察,是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娘娘且宽心。何况,真出了什么事,他们皆有连带之责,就是太子妃也难逃干系。”
那倒是,太子妃毕竟出生名门,虽然有邀宠的谋划,亦有自己的一番心思,但为人并不阴险。再说,李治现在就已不喜了,她也不敢做什么令他厌恶反感之事。
那萧珍儿,自己都整天顾虑自己肚子的那个了,哪有心思管她?尤其,她还一门心思地肯定,自己肚子里的这块肉定是个儿子,想为他积福还来不及呢。
孙茗点了头,扶着花枝,身后跟着花蕊及数个婢女,往园子里去。
因孙茗现在身子重,又恐她走几步就想歇息一歇,花枝还吩咐她们带上美人靠、茶水果子等物。
现在桂花盛开,闻着香味,也是心旷神怡。
从入了园子,走的都是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的,然后路过一片桂花林,就见到了花蕊说的菊花。
李治是特地吩咐了人,从外面搬回了很多极品的菊花的,颜色花红柳绿的,看着就喜庆。
花蕊远远看见有个内侍在修剪花叶,就将人招了过来。
孙茗抬了抬眉眼,见内侍走近,距离十来步开外就停下来,躬身回道:“奴婢陈来,给娘娘问安。”
“嗯,”孙茗见他不过十岁多点的年纪,却行止有度,看着像是个懂事的,与他道:“这里的菊开得这样,你来介绍介绍。”
陈来并没有惊讶,来时就已经略知唤他所谓何事了,所以从容地与她道:“季秋之月,鞠有黄华。娘娘看这株明菊花,因是秋日之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