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人道:“殿下,与其等神医进了宫动手,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司马阔看着他,眨了眨眼,忽然笑起来:“好主意!”
几人商议时浑然不知屋顶正趴着一道黑影。
几日后,桂阳郡前往京城的路上,一队人马半夜遭遇伏击,因对方人数过多,抵挡不住,只好护着马车掉头杀出重围。
与此同时,刺客头目的住处有一道黑影潜入,毅王府一名下人也偷偷摸摸从毅王的书房内溜出来。
天未亮,证明毅王与刺客有交易的两份契书由裴亮交到王述之的手中,王述之拿过来看了看,笑容满面,迫不及待地去了睿王府。
司马嵘看他一脸邀功的模样,哭笑不得。
“晏清,你是否该报答我一下?”王述之贴着他耳际亲吻,等不到回答就抱紧了将他按在榻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司马嵘漆黑的双眸被他紧紧锁住,浮起一层暖色,低声叹道:“若没有你,我真不知要多花费多少功夫。”
王述之低笑,迅速将他吻住。
第二日,司马嵘不用装便是一脸疲惫,进宫后尽心尽力地照顾皇帝,更是累得摇摇欲坠。
很快,司马善一封信送到太后手中,太后勃然大怒,事情很快传到朝堂之上。
王述之冷声道:“神医是特地请来为皇上诊治的,想不到竟然半路遭遇伏击,如今身受重伤,哪里还能来京城?事情如此巧合,行刺之人身手也很不一般,绝对不是普通匪徒,必定是有人存心阻拦!居心叵测,其罪当诛!”
旁边的人神色各异,几位曾参与此事的大臣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毅王殿下不是说,行刺失败,没有伤到那神医么?!
王述之愤然道:“此事非同小可,本相定要查明!”
话已经撂下,王述之却再没有任何动作,毅王不敢放松警惕,头痛不已,对那群废物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担心暴露,他早就用自己的人了!好在那些刺客都是死士,即便被擒住,也会立即自尽。
众人各怀心思、蠢蠢欲动之际,忽然一道消息自宫中传来:皇上清醒了!
太后、四妃、皇子们,全都急匆匆赶到龙榻前,一个个激动得不能自已,恨不得痛哭流涕。
皇帝身子虚弱,未曾说话,只看了看下面一堆人,面露欣慰,很快又昏睡过去。
“皇上!”众人惊恐,见太医过去把脉,忙止住脚步,一眨不眨地盯着太医的脸。
太医松了口气,笑起来:“禀太后、各位娘娘、殿下,皇上脉象已稳,没有大碍了,好生休养一番,很快便能恢复。”
众人似乎齐齐松了口气。
待太医写好方子,太后急忙催促宫人去熬药及准备膳食,又遣散众人,让皇上好生歇息。
待人全部离开,皇帝睁开眼,朝佟公公看了一眼。
佟公公眼底的惊讶一闪而势,随即明白他之前是在装睡,忙一脸喜色地擦了擦眼角,躬身道:“可喜可贺!皇上您终于醒了!”
皇帝昏睡这么久,身子极其虚弱,说话也带着几分嘶哑:“朕睡了多久?宫里可曾有什么事?”
佟公公一一答了,又夸赞几位皇子有孝心,皇帝听得面露笑容,心情愉悦之下,精神似乎也好了许多。
担心自己下回再突然晕过去,皇帝不得不认命,虽然被朝臣烦得头痛,可立储一事的确不能再拖了。
皇帝不急着露面,待恢复了精神才将心腹召到跟前,问道:“最近几位皇子有什么动静?”
心腹答道:“睿王一切如旧,除了入宫侍疾,便是在府中歇息,安静得很。毅王府倒是热闹了许多,人来人往。其他几位皇子功课未曾懈怠。”
至于景王司马善则只字未提,一来他毕竟远在封地,二来他早已习惯性被人忽视。
皇帝皱了皱眉:“朝中可有什么事?”
“朝中一切安好,北方战事也胜利在望,倒是不久前,给睿王治病的那位神医被太后请过来,却在进京的途中遭了埋伏,身受重伤未能成行。不过好在皇上吉人天相!”
“嗯?”皇帝面色微沉,“究竟怎么回事?”
心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皇帝冷冷听完,又将佟公公召来仔细询问。
佟公公遂将当时睿王如何建议、毅王如何反对,一五一十道来,虽并未有任何添油加醋,皇帝眼中的冷意却更甚。
“宣王丞相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