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少,故而一时未反应过来。
只眨着漂亮的眼睛问聂九灵:“你什么时候捉了一只鸟儿?黄鹂还是画眉?而且卿卿为什么要剁你的鸟儿?你招她惹她了?”
她连珠炮的发问,聂九灵却用一种“你真笨”的眼神看着她:“我说的是我的雀雀,*,不是画眉和黄鹂,浅浅你笨死了,我还斑鸠和杜鹃呢!”
“……”浅浅要抓狂——个小屁孩,坑她不说,还嫌她笨,真是岂有此理?就他那点不成形的小玩意,她还不稀得知道咧!
聂九灵仿佛嫌打击她不够,又道:“亲亲不但要剁我的,她还要剁二哥的……”蓦然,右边一间厢房窗口的竹帘子被一只纤纤素手撩开,他立时瞪圆乌黑的眼睛,识相地抿紧小红嘴。
下一秒,顾还卿冷若冰霜的面容映入聂九灵的眼帘。
“聂翊,你皮痒了是不是?”
顾还卿的声线很平静,但却隐含暴风雨来的前兆,聂九灵顿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躬起小身子,一手护着自己的小裤裆,哧溜窜到浅浅身后,惊魂未甫地露出半个小脑袋跟顾还卿讲理:“亲亲你别这样,你剁二哥的倒也罢了,横竖他命中克妻,这辈子都成不了亲,有鸟没鸟没差别。但你不能这样对我啊!二哥说了,我们聂家就靠我延续香火,开枝散叶了,我我……”
他一脸纠结地道:“我……我我要是成了没鸟的公公,那我以后要怎么多娶娘子多生娃呀?而且我也不想当公公,我只想当像我爹那样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噗哧!”浅浅实在没忍,顿时笑翻了,指着聂九灵就道:“你这小破孩还真成了人精了!你说说,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什么公公?什么成亲生娃乱七八糟的,你怎么都那么门门清啊?”
顾还卿却黑了脸,聂九灵不提这茬尚好,一提,她立刻想到聂浅歌那“克妻克到克无止境”的绝无仅有的命格。
一时间,真真是生吞了姬十二的心都有——不用说,这只怕也是那可恶的家伙想出来的损招,反正败坏的是聂浅歌的名誉,跟他无关。
她也不跟聂九灵磨嘴皮子,直接对那两人吩咐:“从明儿起,不,从这会儿起,咱们家就没有聂浅歌这个人了,还有冷奕,也没有他!一会谁敢放他们俩进来,我唯谁是问!”
言罢,“啪”地放下竹帘子。
“……”浅浅。
“……”聂九灵。
“……这是咋啦?”浅浅跟聂九灵大眼瞪小眼:“二浅和冷奕惹她了?”
聂九灵也是懵懵懂懂,抚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皱着好看的小眉头道:“我也不清楚,大概是生气二哥拿她当肉骨头啃,还不穿……”
“聂九灵!再多嘴马上就你送进宫里当公公!”竹帘子再次被掀起,顾还卿目露危险地盯着聂九灵:“听说当公公很有前途的。”
于是乎,聂九灵吓得把那句“不穿衣服,光着身子”咽回肚子了。
而浅浅呢,则彻底被聂九灵的话绕晕了——二浅为什么要把还卿当肉骨头啃?怎么啃?从哪儿开始啃?是手还是脚?未必二浅就饿到要啃人肉的地步?
不至于啊!天天都给他吃好饱了的,一顿没落!
※※※※※※
大家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无缘无故的顾还卿便将聂浅歌逐出家门?就连冷奕都受了连坐。
想想她平日对聂浅歌多好啊,比对自己亲弟弟都好,跟如今提起聂浅歌便横眉竖眼的情况判若两人。
只可惜顾还卿眉眼带煞,一概不许人问。
连个合情合理的理由都没有,众人免不了胡乱猜测,私下议论纷纷。
不过大家都没有把这事看得很严重,只以为是聂浅歌傻里傻气的犯了什么错,顾还卿正生他的气,等顾还卿气消了,这事便过去了。
再说聂浅歌经常不在家,失踪更是家常便饭,且有冷奕照顾着,大家都很放心,便连福婶都神色如常的去睡觉了,一点也不担心。
唯有聂浅歌宛若世界末日来临,愁云惨雾地蹲在院子门口长吁短叹,觉得这次顾还卿八成是不会再原谅他了,他要如何补救。
陪着他当丧家之犬的还有冷奕,也是不胜唏嘘,怎么也没想到主仆二人会沦落到无家可归的下场。
次日,天还未亮,顾还卿便被屋外聂九灵的叫门声吵醒。彼时,村里的公鸡正争先恐后的打着鸣,“喔喔喔——”的打鸣声此起彼伏,洪亮有力。
“亲亲,你把冷奕赶走了,谁教我练武啊?”聂九灵穿戴整齐,伸着白嫩嫩的小巴掌拍着门,口齿伶俐地道:“不是你叫我要发奋图强,振兴聂家的么?现在连个教我的师傅都没有,我要怎么发奋?”
顾还卿昨夜憋着一肚子火兼一肚子气,在床上翻来覆去,碾转半宿才睡去,此刻正好眠,闻言,想也不想的拿脚碰了碰浅浅:“女巫,你去教他。”
浅浅昨夜受她干扰,被吵的同样半宿未睡,此刻正睡的人事不醒。
顾还卿连碰她好几下,她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嘟嘟囔囔地道:“就我那两下子,说出来都嫌丢人现眼,我那敢教我们大越未来的大将军啊?这不是误人子弟吗?没得耽误了九灵的将军梦。”
没那金钢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儿!浅浅可不想上赶着找罪受,她的强项不在此。
她们两个还未商量好谁去做师傅,聂九灵已改用小肉手挠门了,大白在他脚边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