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猴是个计时器,却是炸弹上的计时器。
沐猴出现,有人居然拍成了视频,通过网络宣传,并附上佛经里的话,一时间,末世论充斥华国。另一个在野政党发难,逼迫连老下台重新选举。
连老早已看这群人不顺眼,像猴子似的上蹿下跳,给他们带来麻烦,正好借这事,杀鸡儆猴,警告那些看热闹的国家安分。
为了不让谣言继续控制舆论,连老一方面用出国考察和经济合作吸引民众视线,另一方面安排了谢宁枫他们查证此事。
即使有沐猴,也只能杀了它,杀了它,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次执行任务,谢宁枫挑了新手,就是棉布和桑嘎,两人在八川市呆过,可以帮助他们尽快适应八川市的生活。
棉包留在b市,他如今已是b市中心小学的学生。
再说回视频的事情,技术人员查了上传者的ip地址,却是境外的,断绝了唯一的线索。他们只好从视频入手。
视频拍摄很简单,就是拍了一只戴着银色面具的猴子从石头缝里出来的情景,猴子离开时冲着镜头龇牙咧嘴,锋利的獠牙暗含警告。
“镜头抖动很厉害,看来那位摄影师的胆量也不大”,温柔揶揄了一句,“我很想知道那位摄影师还活着吗?”
她这句话引起大家无数猜想,谢宁枫看了她一眼。
“或许这是个突破口”,谢宁枫笑出了声,“毕竟比起大海捞针,找个死亡的男摄影师容易多了。”
“为什么是男的”,棉布很怀疑他们笃定的语气是出于对女性的轻视,“要知道,八川市的女人和别处不一样,环境的恶劣造就她们强毅的性格。”
“女人当男人,男人当畜牲,这传统可真特别”,温柔抿嘴一笑,“我倒想见识见识。”
车内的人都对八川市的女人产生了兴趣,小毛尤其兴奋,年龄大了,家里催着结婚,平常女人又看不上眼,军队的女人跟男人似的,他嫌不够温柔。
八川市因为八川山而闻名,八川山在八川市东面,山的形状奇特,仿若八道闪电从高空劈下,将山分割成八座,分界处有一道狭长蜿蜒的裂缝。
八川山上白雪皑皑,像戴了帽子的老人,目光慈祥地远望八川市。
他们先来到八川山,八川山上有无数人踩出的山道,他们走着,一边抬头寻找与视频符合的山缝。
山道上积了雪,空中飘扬着雪花,棉布劝阻他们继续上山的打算,一旦雪大了,进山有危险。
开车来到早已预订的月上楼旅舍,旅舍是一个离婚的女人开的,她有个儿子,正坐在柜台前写作业。
“娜玛,你还记得我们吗?”桑嘎一脸笑意地看向低头的老板,语气透着久别重逢的欣喜。
“桑嘎,棉布,是你们”,娜玛老板娘走出来,拥抱桑嘎和棉布,神情很激动。
放开棉布,娜玛注意到门边的四位,男的俊俏,女的漂亮。她腹诽一句,简直让她这种懒女人无地自容。
“你们好”,娜玛行礼,“预订房间了吗?”
小毛报了手机号码,又拿出身份证开房间,娜玛输入住房记录,并把钥匙交给他们。
上楼前,写作业的孩子蓦地抬头,温柔晃了神,这孩子脸上怎么会覆盖毛呢?再定睛一瞧,孩子有着一张清秀的小脸,脸色却没有血色,苍白地吓人。
“怎么了?”娜玛绷着脸问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桑嘎拉了温柔一把,摆手道,“她累了,没别的意思。”
他们匆忙上楼,还真是累了。
倒了热水出来,温柔捧着纸杯发呆,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
谢宁枫拿走杯子,把温柔双手捂浊气给她暖手。“怎么了,是因为刚刚那孩子吗?”
“你也看到了”,温柔的心情感觉终于找到了知音,有可以畅聊一番的归属感。“我觉得孩子有些不对了。”
“我并未看到孩子,但老板的情绪变化太大”,谢宁枫仍然记得老板的口气很冲,和迎接他们的是两个人。
“去问问桑嘎就明白了”,温柔道。
两人说着,桑嘎和棉布来了。桑嘎和棉布坐下,谢宁枫给二人倒茶,两人喝着茶,屋内弥漫一股奇怪的气氛。
“这事我也不好开口”,桑嘎一脸为难,不过她还是说了,“老板的孩子是个盲人,孝五年前经历了一场可怕的灾难,双眼被人挖走,装了假眼,老板担心你们歧视孝,所以神情过激了些。”
“盲人?”温柔仔细回想,孝的眼睛的确古怪,原来是装了假眼。
谢宁枫更关心灾难的后续,“凶手找到了吗?”
“没有”,棉布语气透着惋惜,“能找到的话,老板也不用寸步不离地呆在孩子身边。”
“一点线索都没有吗?”谢宁枫皱眉,八川市不大,把整个市翻过来也抓不到凶手吗?
“人间蒸发了一样”,桑嘎痛恨道,“八川市每隔一年便会有一例挖眼狂魔的案子,可警察一直抓不到,最后受苦的只有孩子了。”
“什么?”温柔和谢宁枫惊得站起来,这种事他们根本没有听过。
桑嘎咬牙切齿,恨不能抓到挖眼狂魔,将他千刀万剐。
温柔明白她的感受,为人父母看到孩子遭遇悲惨,总会感同身受。
“能跟我们详细说说吗?”谢宁枫恳求道,“我看看能不能帮帮孩子。”
桑嘎叙述的语调透着悲凉,仿若宁西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