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消消气,我父母的仇早晚都要报,可是现在我们还不能打草惊蛇。”贺卓然拉住气得在屋里走来走去的老人,低声劝道:“咱们还是商量个办法,先把婚给退了。”
“哼,明天我就打上陈家大门,他不退也得退!”
看着气呼呼的老爷子,贺卓然苦笑道:“爷爷,陈向柏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对我情深意重的形象,咱们贸然去退婚,他们怎肯善罢甘休?”陈家是可疑,可是他们没有抓到切实的证据,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被陈家倒打一耙。
“他都要你的命了,你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
“爷爷,我的精神力被压制可能与陈家有关,可是我这时候死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养一个废物或者娶一个牌位,哪个更合算?”更何况,他活着才能与陈向柏生出孩子,有了孩子,陈向柏的腰杆才会硬起来。
至于这个孩子是心向陈家还是贺家,贺卓然觉得,他一定没有机会看到。
“咱们老贺家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什么妖魔鬼怪都盯上咱们了?”贺帅呆愣半晌,苦笑道:“卓然你放心,爷爷虽然老了,却还没到不中用的地步,爷爷一定查出幕后真凶,保你一世平安。”
“爷爷,我已经长大了,我能保护您,也一定能保住贺家。”贺卓然清秀的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他看了贺帅一眼,拨开凌乱的头发,从里面撕下一块微型芯片,“爷爷,我已经找到了退婚的办法了。”
天亮时,贺卓然陷入了沉睡。
他太累了,刚刚完成身体的融合就硬撑着病体和贺帅进行了推心置腹的谈话,等到他把计划和盘托出,并和贺帅推演了一番之后,就再也扛不住身体的疲累,沉沉睡去。
贺帅看着一夜之间蜕变成熟的孙子,欣慰地揩了揩眼角。不过,他温情的一面显然只针对贺卓然,当他走出病房的一刹那,脸上已经满布肃杀之气。
贺卓然在沉睡,他的身体状况除了刘医生外,再没有更多的人知晓。见贺帅走出门,一直在休息室里等待的刘医生,战战兢兢地迎了上来。
“贺帅。”
“老刘,卓然已经睡着了,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
“卓然少爷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他不仅仅是我的病人。”作为多年来专为贺卓然调理身体的医生,刘医生早就把贺卓然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只是贺家位高权重,他并不敢逾越罢了。
“你有心了。”贺帅点了点头,对刘医生说道:“接下来要委屈你一段时间,卓然的真实情况不能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啊?”刘医生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却见贺帅搭上他的肩膀,推着他出了治疗室的大门。“贺帅,我……”刘医生刚张开嘴,就被贺帅狠力一掼,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你个庸医,你还我孙子的命来!”
“贺帅,饶命啊!”刘医生脑子懵了,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肖一肖二,把他押下去,审个清楚!”
“是!”守在保密治疗室外的军士很快现身,一把拖起刘医生,不顾刘医生的挣扎,把人从保密治疗区一路拖到了大楼的前庭。
“贺帅!饶命啊!”刘医生慌了神,不停地叫嚷这两句话,他不相信贺帅会害他,毕竟他把卓然少爷治好了不是吗?可是这刚刚救驾有功,怎么转眼就成了阶下囚呢?慌乱之下,他想到了贺帅的嘱托,卓然少爷的“真实”情况不能告诉任何人。脑筋一转,刘医生的理智瞬间回笼,他当着全中庭人的面大声叫喊起来:“贺帅!我不是故意把卓然少爷治坏的,你饶了我吧!”
哗——听了他这一嗓子,全中庭的人齐刷刷地转过头来。
“闭嘴!”肖一气急败坏地捂住了他的嘴,加快脚步将人拖离了现场。
拜刘医生所赐,还没过一顿早饭的时间,贺家少爷病入膏肓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首都,贺帅正苦着脸接受来自王室的问候,底下人来报:贺少爷的未婚夫来探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