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峻看了一眼后方,皱着眉轻声道:“这么快就到了,我们必须赶到城里面。然后你躲起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再管我了!”
程婉瑜瞪大眼睛,怒不可遏的扬手打了石峻一巴掌。咬牙切齿的低吼:“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呢。我躲起来就没事儿了?他们既然能追上你,就能查的出来我是谁。现在才想起撇下我,当初做事的时候擦干净屁股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也许刚才的杀戮激起了程婉瑜体内蠢蠢欲动的暴虐,她肿着脸吼着石峻:“你这样子浑身是伤,他们弄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抓住马鞭丢给石峻:“驾车,赶紧走!”
石峻握着马鞭伸手一抽,马车立即动了起来。他的马是名驹,跑起来会落下追兵很远。
程婉瑜一边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血,一边恶狠狠的说道:“费尽心思就回了你一条命,今天谁要跟我抢我就宰了他!”
石峻捂着伤口忍痛轻笑,他算是看见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么?骨子里的倔强不服输,遇到危险能够绝地反击。
到了城门口,程婉瑜不敢随意找到一家客栈休息。既然追兵马上就到,这个马车怕是不中用了。
她扶着石峻下车,看清楚一条甬长的最大的街道。扬起马鞭,抽着马屁股。马车匆匆离开,反正这个时候大都睡觉了伤不到人,却可以蒙混过去。
扶着石峻程婉瑜踉跄的找到一个黑漆漆的巷子,一边走一边想着如何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给童咏等人发信号。
找来找去程婉瑜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兜兜转转几次回到同样的地方。越急越出错,程婉瑜居然在不熟悉的小城里迷路了。
且天公不作美。此时居然开始下起雨来。豆大的雨滴砸在二人的身上,显得他们越发的狼狈起来。
不能去医馆,不能去客栈,更不能随意的敲开老乡家里的门。程婉瑜看着脸色惨白的石峻,他开口轻轻地说着什么。
程婉瑜搂住石峻的腰,耳朵靠近他的唇细细的听着:“把我丢在巷子里,你自己藏起来。快。丢下我。带着匕首,好好的保护自己!”
即便是知道他身上的伤很重,程婉瑜还是愤怒的抬起脚狠狠地踩在石峻的脚背上不忘狠狠的捻了捻。
为今之计只有去妓.院后巷。将他装扮成吃花酒喝醉的人。然后自己找机会将那群人引开,反正她又不是什么要犯抓了也没用。
想到这里程婉瑜拖着石峻开始满大街找妓.院,人倒霉的时候果然喝凉水都塞牙。
就这样一个大雨瓢泼的天,居然迎面遇上一个穿着官服打着伞走过来。就在程婉瑜想要扭头的时候。已经被那人看见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打着伞的年轻少年跑过来,拦住准备扭头走人的程婉瑜。
程婉瑜看着少年的年纪不大。身上穿的是衙门里的衣服。胸前一个大大的卒字,这是一个新来的狱卒。
多亏上一世的经验,她知道一般的狱卒都是当地衙门特招的。年纪在十八到三十五岁之间,眼前这个少年应该是刚刚做狱卒不久。深更半夜出门。肯定是被老油条们撵出来买酒的。
想到这里程婉瑜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大人救命啊,大人救救我。”
少年提着灯笼靠近程婉瑜的脸,借着光看见二人浑身狼狈。男的明显是受了重伤。女人的脸被打的又青又紫。
正义感瞬间舒展四肢百骸,瞪着眼睛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程婉瑜哭的可怜哀嚎:“我与相公是元宝镇的人。我们受奸人所害跑了出来。求大人救救我们,给我们一处遮风避雨的地方。”
少年皱着眉不相信:“你们别是男盗女娼吧?”
程婉瑜心中大急,使劲的摇摇头:“怎么敢骗大人?元宝镇这里不过半天的行程。大人英雄少年身姿绰绰一看就是入阁为官的栋梁之才。明日派人一查就能知道真相,小女子如何敢骗你呢?”
少年被程婉瑜一堆高帽扣得得意,点着头学着县老爷的样子。摸了摸一根胡子都没有下巴,皱眉故作老成:“你说说为什么追杀你们?”
程婉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反正下着大雨是不是眼泪谁也不知道。
“我夫家在元宝镇是大户人家,真金白银数不胜数。家里面只有我相公独子一人,上个月公公过世。全部家产都归我相公一人继承,可族里亲戚眼红。我们是新婚还没有孩子,只要我相公一死。偌大的家产就归族人平分,所以他们买通土匪想要杀了我们。呜呜呜!”程婉瑜的谎话漏洞百出,少年却被这个事情所震惊完全没有多加思考。
“大人!”程婉瑜上前一把拉住少年:“你看我相公浑身上下都是伤,我的脸也被打的不成人样。你就知道那些人有多歹毒,若不是老天垂怜让我们跑了出来,早就命赴黄泉了。”
少年有些犹豫:“那既然如此,我把你们领到县老爷那里去。让他为你们主持公道!”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两个还有活路么?
程婉瑜一把拉住少年:“大人!”急切的声音尖锐刺耳,她已经没有耐心演下去了。
“如果现在叨扰大人,那些人出尔反尔说我们杀了人怎么办?你既然要帮我们,不如先安排我们躲一躲。等到明天,我拿出证据找到证人一举将他们拿下不好么?”少年听见这话,眉眼间明显有些动容。
看着他心里在挣扎,程婉瑜继续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