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越来越多,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
人头攒动,拓跋苦看见那长相如关公的索羽正推开人群走了出来,面向自己的族人。
“大家都先回去,晚上便会点起圣火,焚烧蛮族。”语气,不带一丝滞留,索羽平静看了一会渐渐散去的人群,而后转身对着拓跋苦。
“或许你至今没有杀过一个人族,可你却偏偏是个蛮子。”拓跋苦看见一丝不忍出现在了这个索羽之人的眼中,一闪而逝,只留下牢不可破的坚持。
“好好珍惜吧,待到今晚子夜时,便是你的归去之期了。”最后瞅了一眼貌似呆滞的拓跋苦,索羽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而此刻的拓跋苦,忽然盘膝坐下,全身散发着一阵淡淡的红光,不过却被猛烈的光照笼罩。
在相隔不远的地方,黑暗里,一声叹息悄悄响起,包含了太多的无奈。
“唉……”
西方,如同一只吞噬光明的神禽,转眼之间,夜幕带着几许星点笼罩在这片山林中,拓跋苦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正在一步一步啃噬着自己。
不久,一队气势汹汹的人族正快步向这里走来,一个个都软甲袭身,腰间佩戴着短刃长枪,步伐统一,行动一致,可见这部落平时是何等杀伐!
不一会儿,他们便把拓跋苦从牢笼中提了出来,此时的他依旧提不起任何的力量,全身似乎被打了麻药,毫无反抗被带到了一处高台。
这座足有十米的高台下,此刻站立着一个个人族,双眼被周围的火把映照的如同鬼火,生生不息缠绕着拓跋苦身体的每一处,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顿时从心底升起!
台上,一张用树枝编织而成的大网把拓跋苦完全捆绑,一对对的枯树枝被人堆在他的身旁,很快一张树床便出现在了身下。
没有任何的动作与多余的言语,索羽拿着一个漆黑的瓶子走了过来,他看着树床上的拓跋苦,慢慢蹲下,打开瓶盖,随后倾斜瓶身,一丝红色浓浆的液体从其内流入到了四周的树枝。
不一会儿,一股淡淡的浓烟便开始往外冒出。
“这是我们人族的至阳血液,不达神海境的蛮族都会死于它的怒火下。”
“好好享受这温度吧,一辈子也就一次而已……”
浓烟开始越来越大,一时间拓跋苦也被这浓烟呛得思考不得,意识有点模糊,一团团红色的火焰如同庆生时的蜡烛,明亮的让人不敢直视。
不过拓跋苦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
此刻在他的心中,一滴迥异的青色血液忽然之间就凭空出现,随后透体而出,上下沉浮在这些火焰包围内,树床旁的索羽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一脸的茫然。
浓烈的蛮族气息顿时从青色血液中飘出,吸引着那些火焰张牙舞爪疯狂地涌来,一时间,所有的浓烟消失一净,那些由火焰聚拢的火舌却不断烧灼着这滴血液。
那滴青色的血液越来越少,不过后来却一直保持着稳定的体积,当所有的火焰都熄灭时,一颗深青色的固体血液稳稳朝着地面落下,掉在了一只泛黄的手掌中。
力量回归身体,拓跋苦出奇般挣脱了身体的束缚,手里的那颗泛着幽光的晶体正散发着浓郁的蛮族气息,翻手,归于穴道消失不见。
再也没有人能从拓跋苦的身体内感受到丝毫的蛮族气息,反而是那种灵气十足,清灵飘逸的感觉占据着全身,百分百的人族一脉!
看着仍旧目瞪口呆中的索羽,拓跋苦轻轻一叹,用了快十几年的蛮族身份,如今彻彻底底消失不见,不知未来是好还是坏。
双手一搭肩膀,那面如枣色的索羽才彻底摆脱恍惚,连退三步,眼睛睁得要多大的有多大,看样子被拓跋苦吓得不轻。
“你到底是人族还是蛮族!”
此刻,台下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方才还是一个蛮族,转眼之间却已经是同族中人!
“我当然是人族,你也看见了,那什么至阳血液对我没有任何的作用。”拓跋苦摆了摆手,对着索羽眨了眨眼,却没想到那瓶黑色的瓶子再次出现,一团红色的黏稠血浆直接浇了拓跋苦一身。
“还真没事!”不顾拓跋苦凌厉的眼神,索羽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拿出一块抹布胡乱帮他擦拭着。
“既然你是人族,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散发着蛮族的气息?”好奇与惊讶还是推动着索羽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也是刚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人族。”拓跋苦不想暴露自己心中的秘密,朝着索羽编了一个谎。
“如果我知道自己是人族,我早就告诉你了,还会让你放在火上烤吗?”
“不行!你得跟我去见一见族长。”不由分说,拉着拓跋苦朝着一间灯火通明的木屋跑去,高塔的下面,一群人渐渐散去,似乎是看了一场闹剧,心中的怒火又渐渐平息了。
房门被索羽一脚踢开,拖着拓跋苦便闯了进去。
此刻,一个精神抖擞的老人无奈看着索羽,却有点好奇瞅着他身后的拓跋苦。
“说了多少次了,进来的时候要敲门!敲门!”
“嘿嘿,族长,跟你说个事,这事是这样的……”
很快,拓跋苦感觉到了不对劲,一件十分钟可以讲完的事情,被这索羽整整拖到了一个小时,而那老人竟然听得津津有味!
“事情就是这样,这个家伙他…”
“我叫蛮拓。”
“十几年的蛮族生活,你已经改变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