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只听得背后脚步声响,一只大手搭上了右肩,将他身子扳转,登时与干光豪面面相对。段誉苦笑道:“干老兄,干大嫂,恭喜你二位百年好合,白首偕老,无量剑东宗西宗合并归宗。”
与干光豪同来的女子低沉着嗓子道:“问个清楚,他怎么到这里来啦啦?附近有无量剑的人没有?”此女一张鹅蛋脸,左颊上有几粒白麻子,容貌却也清秀,姿色不俗。干光豪看了一眼段誉,凶光一闪,“我娘子的话你听见了没有?快说。”
王信在旁边听了,顿时沉了脸,“两位请了,莫要打扰我兄弟吃食。”段誉见了心想:“玉昆兄武艺高超,幸好有他在旁,否则非被这二人杀了灭口不可。”
干光豪脸色一变,那葛师妹右掌虚劈,作个杀人的姿式。干光豪点点头,两人拔出长剑,迳向段誉、王信颈中斩落。
王信摇头一叹,露出一抹讽刺的冷笑,左手拍出,正中干光豪胸口,于光豪一颤,身形定住。随即,腰间剑光一闪,快如闪电,那葛师妹想要躲闪,心口却已经中剑。吸取完内力,王信劲力一吐,干光豪“?纭钡囊簧?乖诘厣?一动不动,气绝身亡。。…。
饭铺里的人纷纷大叫。。惊慌万分,四散逃开,饭铺乱成一团,桌椅翻倒,狼藉不堪。“玉昆兄,你……你杀了他们?”段誉直到这时还有些惊魂未定。
王信身形一闪,拨出葛师妹心口宝剑。回到桌前,拍下一两银锭,拉起段誉便走。店主人追将出来,叫道:“相……相公,出……出了人命啦!可不得了啊!”
两人直接离开了镇子,在外一处树林旁停下,坐到树荫处。
忽然,一声希聿聿马嘶声响起,马蹄声越来越近,转眼之间,到了眼前,却是一匹黑马,双腿修长,马鬃飞扬,双眼精光闪闪,神骏异常。
黑马之上坐着一身黑衫的女子,身段婀娜,脸上黑巾蒙着,只露出一双眸子,黑白分明,透着冷意。黑衣女子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冷看着段誉,又望向王信。冷哼一声,道:“你找了帮手,是不是要对付我?”
“姑娘误会啦!”段誉忙摆手道,指着王信,“玉昆兄是我刚才吃饭遇上的,也是钟姑娘的朋友,是他救了钟姑娘。”
“便是你救了钟灵?”黑衣少女冷冷道,声音清脆,却毫无感情,双眼锐利如刀。王信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位大概就是‘木婉清‘吧!运气于眼,想要透她脸上黑布,却没能看透,只仅看其眼睛,便是极品。他大是好奇心痒难耐,恨得剑尖一挑,将她的黑巾挑开,看看究竟。只是此女太是泼辣,想起她‘若有男子第一个看到相貌,不能杀了,便嫁与他’的毒誓,终究是不愿去招惹。烈马虽好,可也难以驯服啊!男子汉大丈夫,若是娶了这位姑奶奶,一个不好,岂不是要跟段王爷一般,头上绿油油的了。。…。
少女看王信打量自己,脸色一冷,抬手就是一箭射去。王信一惊,连忙避了过去,脸色有些发青。段誉也唬了一跳,“别动手,别动手!玉昆兄看在小弟面上原谅则个。姑娘……”话没说完,就被少女拦在前头,“这次算你躲的快,最要拿你的贼眼乱看,便一箭射死你。”说完策马便走。
王信和段誉二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王信对段誉道:“和誉不会是喜欢上了这姑娘吧!”段誉竭力否认道:“这姑娘如此泼辣,我怎敢喜欢!只是来时路上遇见她被人围攻,我上去劝说了几句。”“哈哈!这姑娘不好劝吧,和誉路上没碰到段延庆吧?”王信装着不经意的问。段誉道:“没遇到,他不是跟玉昆兄走了嘛?”“我跟他谈了一会就分开了,他不会是去大理了吧!和誉要是回去了记得提醒一下段王爷。”“多谢玉昆兄相告!”段誉听了连忙谢过。…。
“和誉是打算去那,不回大理吗?”王信问。“唉,我被神农帮司空玄下了断肠散**,换取他被钟姑娘小貂咬到的毒伤解药,如今我毒是解了,他的解药还没给呢!”王信听了顿时笑道,“和誉真君子也!那就快点儿走吧,免得晚了,你送上解药人家已经用不上了!”说完两人都加快了脚步。。…。
“这个小贱人在这儿,别跑了他!”
“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还没跑多远,便听到一阵呼喝打斗声传了过来,穿过树林,却是一帮人正围攻那黑衣少女。十几个人围着,打斗的是四个人,一个老者,一个中年汉子,还有两个老妪。黑衣少女被围在当中,身形迅捷,飘忽难测,在四人当中稍落下风,一时却并无大碍。
这帮人就是“王夫人”的奴仆吧!都是些龙套众,王信也没去在意几人的名头!
黑衣少女木婉清嗤的一声,射出一枝短箭。那使剑汉子眼明手快,挥剑挡开。木婉清从鞍上纵身而起,向那老者扑去。那老者白须飘动。。年纪已着实不小,应变倒是极快,右手一抖,铁铲向黑衣少女木婉清撩去。木婉清身未落地,左足在铲柄上一借力,挺剑指向一老妪。老妪挥刀格去,擦的一声,刀头已被剑锋削断,白刃如霜,直劈下来。另一位白发老妪急挥铁拐向黑衣少女木婉清背心扫去。木婉清不及剑伤人,长剑平拍,剑刃在她肩头一按,身子已轻飘飘的窜了出去。她若不是急于闪开这一拐,长剑直削而非平拍,老妪已被劈成两边。。…。
这几下变招兔起鹘落,迅捷无比,老妪勇悍之极,刚才千钧一发的从鬼门关中逃了出来,却丝毫不惧,又向木婉清刷刷刷三刀,木婉清急闪避过。便在此时,白发老妪和两个男子同时攻上。木婉清剑光霍霍,在四人围攻下穿插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