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笑急急忙忙往里屋冲,方贺坐在寝室门外的椅子上养神,却被菊笑的大幅度动作给吵到。他一把提留住菊笑,皱着眉头看向她,菊笑被这不怒自威的气势压迫住了,一张兴奋且着急的小脸此刻一副惶恐的样子。
“二爷,我有消息告诉小姐。我刚才听一个家丁说昨晚王家二奶奶差点”菊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贺捂住了嘴。
“不许在你家小姐面前提起此事,否则我割了你的舌头!”方贺静静地看着眼前不明状况的菊笑冷冷地说。跟随晟锦这几年,他的脾气性格越发地像晟锦了。
菊笑虽不知道二爷为何那么严肃而可怕,这一两年整个方府的下人和这位小小年纪便是三品大官的二爷越发生疏,对二爷的敬畏感越来越强。尤其是现如今时常绷着个脸的二爷,总觉得他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深沉和算计。菊笑不明所以地点头,话在嘴边却不能说真的很难受。
大概快中午了,方晴才从方贺的床上醒来,她睁眼一看晟鸣不在身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听见里屋有响动百合端着个净面的银盆走了进去,麻利地伺候好方晴的洗漱,兰歌提着个食盒开始给方晴摆饭。
“在我这睡得可好?”方贺走了进来,一身绯色团花圆领纱袍,踏着银丝云履,腰间挂着花鸟纹金香囊与黄色玉佩丝绦,说不尽的fēng_liú潇洒,还不到十二岁的少年尽显威武之姿。
方晴抬眼一笑,招呼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贺却答非所问,“我回来了他才走,临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地叫我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安全。有个贴心的姐夫,我就放心了。”
方晴竟傻笑出来。末了,不屑地道:“才多大的孩子,你知道什么。”
方贺坐在一旁静静品茶,待方晴用完膳百合和兰歌收拾好餐具便退下,一直沉默不语地方贺突然开口道:“昨晚情势那般危险,你估计是谁在攻击咱们府?”
方晴摇头,现如今她几乎足不出户,对外面的情况一概不知,一想到昨晚传来的宫变消息,方晴紧张地问:“昨晚咱们府上发生的都是小事。你先告诉我宫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方贺道:“太子设计以私通之罪处罚了杨丽姬,目的就是为了揪出其他的在内宫中和亲王的势力。没想到昨晚有人竟狗急跳墙,提前出手。只是。冒出来都只是小角色,我们一晚的收获并不大。反而咱府上出了大事。”
方晴问道:“是谁做了这出头之鸟?”
方贺笑道:“一个是你的死对头,魏紫凡,另一个竟是年过半百的怡亲王。想不到吧,有人真是无计可施了。全送上些小角色,害得我们白忙一场。”
怡亲王?方晴难以想象,一个不喜和人打交道的老王爷,是为了什么做他人的棋子。说起平郡王就不得不提起平郡王,怡亲王的嫡长子,一个彻底的游手好闲的大脓包。并且还有一个喜欢说三道四唯恐内宅不乱的王妃。
方贺起身道:“昨晚的事我一定会查个清楚,母亲正派人去收拾语蝶院,你暂且委屈一下。不消一月你的院子绝对还原。”
方晴叫住准备出去忙的方贺,说道:“和亲王这次能发动第一次宫乱就会有第二次,你要注意安全。”
方贺却轻松一笑,“我要是让那些鼠辈吓住就不是你英勇无敌的好弟弟了。”…
方贺一走,方晴就把护心叫了出来。直接问道:“昨晚是何人作为?你家主子应该知道吧。”
护心摇头,说:“主子也在查。目前尚未有结果。”
方晴只是知道晟鸣不会骗她,只是没想到那个想要了她性命的主谋那么隐蔽,是不是他们都忽略了什么?她自认为这十三四年里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有人要对她暗下杀手?
回到烧毁一半的紫英院方晴不由伤感,一直陪伴了她近十年的院子,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多半被烧焦,就连她心爱的葡萄树也不能幸免。听雪楼烧得只剩下几根柱子,本是生长旺盛的绿萼梅林现在却被毁了一半,也不知道今年冬天的梅花会不会再次灿烂开放。有几间偏房烧毁了,只看见几根尚未烧尽的顶梁孤零零地架在屋脊上。方晴的卧房只烧毁了一小半,大部分的贵重首饰和衣料保存完好,只是客厅几乎完全烧毁了,晟鸣送来的珍贵的月香宝也被烧毁,方晴甚是惋惜,她可忘不了屋子里几个丫头对月香宝的喜爱。
朝廷上动荡,帝都里的各位大臣不敢随意走动,但又想知道阳城动向,此时,各府的主母就派上了用场,名义上走门串亲戚实际上都在为自家丈夫打探消息。
方府此次出得事故不算小,一时间,好事者好打听着想要巴结着纷纷上门问候,这是将王氏忙的晕头转向。
见王氏送走一批又一批地上门者,精神明显不好,方晴现在已恢复女子身份,她不忍心王氏再为她挡风挡雨,是时候她该学习学习待人接物了,尤其是面对一些喜欢东拉西扯废话连天的中年妇人。
正和黄丞相的夫人宣氏说着话,方芯恭敬地站在自家婆母的身后,现如今又有了一胎,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的她看上去还很青涩,想必在丞相府她没有什么锻炼自己的机会。丞相府的嫡庶之分还很严苛。宣氏在阳城出了名的厉害,传闻她泼辣且专权,却没人说她是个妒妇。在大丰很少有女人能将泼辣和嫉妒能分开。
方晴和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有人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