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莲理是个豁达的女子,这时想有心打趣他们,见了他们的浓情蜜意,也不忍心过来打扰。碧丝见了他俩这般光景,脸红红的发烧发烫,好在夜色降临,没人看得真切,她想起自己当初和宝林的深厚情爱,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躁动,一颗心乱扑扑地跳。楮离仍然有些妒忌,在她心里,虽然对这个大哥哥没有像百里好女那样的男女之间的相悦情愫,可他是自己唯一的值得依靠的人,这时不禁想起父母来。
唯有乌刚看不出表情上的变化,可有谁能知道他的内心呢?保不准他思念卫见公主的心思比谁都强烈。
那两个渔人迎面走来,看了看众人,突然弯腰施礼,一个道:“拜见驸马爷!”另一个道:“见过侍郎大人!”
乌刚吓了一跳,心想:“我此行极是隐秘,谁又知道我要来这里,这两人明显是冲我来的,只不知是哪个部的军士。”他抱拳回礼,问道:“二位兄台请了!这里没有公干?”
一人道:“驸马爷,我们是为公干而来,在此已经守候了二月有余了。”
乌刚一时不解:“就算有公干,难道就认定我要经过这里,因此在这里专程等候我?难道是见儿见了我的信后担心我,派人在这里要截我回中洲,好与她相聚吗?如真是这样,她,她可真是不懂我的心了。”
另一人拿出军牌递上,道:“禀侍郎大人,我们是饶洲军邓梵大公子的部下,他吩咐我们在此等候大人。”
乌刚看了一下军牌,道:“邓公子还说什么?”
那名军士道:“大公子只说近期侍郎大人可能要经过这里,让我们辛苦留意,如果大人有什么需要,让我们需得尽一切力量提供帮助,我们想,侍郎大人一来是我们中洲国的主心骨,二来是我们公子的生死之交,我们不敢怠慢,因此天天在此守候。”
乌刚听了心里想笑:“邓梵肯定不是这么说的,可能说的是如果招待不周,军法处置,因此这些军士哪里还敢有半点窝工,只怕碰不上我回去受到责罚。这个邓梵,虽然不算得上什么伶俐之人,却是个值得深交之人,他对我可是生死不弃啊!”想到这里他道:“兄弟们辛苦了,你们前边带路。”
两人前边走了里许,找到自己坐骑,这一来加快了速度,又走了十里许,又有两名渔人,先前这两人道:“收工了,收工了。”那两人一言不发,上来行了礼跟着奔跑起来,跑了一阵找到自己的坐骑,在队伍后边护卫。走了十里又是两人,再走十里,又有两个渔人。如此行了大概二个时辰,竟然跟随了数十人。
乌刚想:“饶洲水军驻扎在海河,竟不敢张扬,可见李败坏的东厢圣阁在这一带如何猖獗了?我乌刚偷偷回国,是秘密之行,没想到邓梵安排下如此周密的接待,真正是难为他了,他一番真情的对待,我只有日后相报了。”他却没想到邓梵与他在迷雾山脉探险归来,已经把他看作生死兄弟。
正想着,只见前边一片灯火通明,火光照在水平如镜的水面上,从岸上看去,水下的倒影反而更加光彩绚丽。一众军士鸦雀无声,静静地将乌刚一行引入一艘大船,舱中流水价地摆上酒菜,水军管制的丈头在座相陪。乌刚在席间向那管制丈头借船,不过不要军舰。
那丈头道:“侍郎大人但有所需,尽管开口。”
乌刚想了一下,道:“还要一个多月的食物和水,备在船上。”
那丈头吩咐下去连夜准备。乌刚本来豪饮,这一晚只稍稍喝了一点,便睡了。
第二天天未亮,他们一行便起床上了另一艘极大的渔船,静悄悄地行驶。乌刚立在船头,见这是一个极其隐秘的港弯,四周大树掩映,港内风平浪静。这艘渔船行得极快,不多久天就亮了,猛听得哗哗涛声,海河之上又是另一番天地,放眼望去,茫茫然所见之处,风急浪高。乌刚回望岸边,仿佛卫见就站在岸边某一个高岗上为他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