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柳冷了脸,挺着胸膛像个泼妇一般的抵在他的身前。
“昨晚郑司令夫人砸了商家的大门冲了进来,差点儿没掐死我。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可不就是你么,郑司令!”
她后头那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一声声的撞击着他的心。他眼眸微微一闪,有些失望。
“禾柳,你什么时候,竟然也学会了撒谎。”
苏禾柳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笑得都流出了眼泪,直到最后,再笑不出声来。郑司令听着难受,看着更加不自在,低喝她:“你疯够了?”
她像是累了,乖巧的坐在了椅子上,玩着上头染得嫣红的指甲。“够了。”
郑司令长叹一口气,抚了抚眉心的位置,大步又走了出去。她瞧着那走得相似一阵风一般的男人,抚了抚心口的位置,久久不能平静。
她永远都记得,第一回看见他的时候,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行如风……
原来现在,也是一样。
商泽修这辈子最痛恨的人,估计就只有陈景俞了,他真是领会了一个粘皮膏的不要脸。陈景俞哭红了双眼,不惜动用了她表哥的关系,只是为了让那列刚刚驶走的火车停下。
她拦住了商泽修,让他回不了青州。
“陈景俞,你还要不要脸?”
陈景俞用那双通红的眼睛,死盯住他,痛心的哀求他留下来。
“你都要走了,我还要脸做什么?”
他真的想不透,自己当初怎么就能跟这样的女人相处相恋。还好,他娶的是另外一个女子。
“火车坐不了,我还能坐船,我还能靠双腿走过去!”
“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那么想要离开?青州有什么好,商家有什么好,你有什么抛不下?”
商泽修沉了沉眼眸,竟然能平下心来的问她:“我有什么好?天底下那么多男人,你偏偏要追在我身后?”
“那何宁有什么好?”
他想起那温婉的娇妻,眼里带过柔软,连着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因为她知道适可而止四个字。而你,脑袋里白装了一个脑子。”
陈景俞心口的痛意差点把她整个人都吞噬掉,苍白着一张脸孔,她对身边的人使了眼色,几个高大的男人上前去把商泽修擒住,用了最大的力气。
商泽修只会做生意,哪里会什么拳脚,又大病了一场,身体也没之前的好,怎么能敌得过那些壮丁。
“我早就知道,那人瞧着老实,可心眼儿却多了很!那些被你拿走的钱根本就没全数给我,要不是我机警一些,你还真的就回了青州是不是?泽修,青州回不去了,奶奶听见你出事儿的第二天,就去了。你的何宁,在你出事儿了之后,竟然让肖孟九住进了商家,她存的什么心,你还不明白么?”
商泽修身子猛然一震,眼瞳里头就只剩下了空洞。
“奶奶去了?”
他没提起何宁,陈景俞就已经觉得是万幸了。走近了商泽修,声音轻柔的安抚着。“泽修,奶奶去了,但是你还有我。”
“你?”商泽修那一双眼眸突然射出寒光,让陈景俞冷不防的吓了一跳。“我凭什么信你这张不知道干过什么的嘴巴?”
陈景俞睁大了双眼捂着嘴巴后退两步,满是痛心。狠狠心,一挥手,示意那些男人带走了商泽修。
商泽修趁着其中一人不注意,往他膝盖上狠狠一踢,借着那人呼痛的空档利落的闪身,竟然逃脱了这些人的控制,跑到了火车被逼停在荒野的林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