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劫后余生,都瘫坐在先前来时的洞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趁着火光通明,四下打量,却猛然间瞧得一个黑影正踉踉跄跄地奔着我们走来,由于是逆光,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脸,只能看个大概。
蚊子和封幕晴也发现了这个黑影,一时间三人都不知如何是好,蚊子埋怨道:“老胡你就不应该把黑驴蹄子当飞镖给扔了,这下好,大粽子都有恃无恐地撵咱们来了!”
我眯着眼睛瞧得仔细,虽然黑影踉踉跄跄身形不稳,不过绝对不是僵尸粽子。虽说僵尸粽子分为几种,可是无论粽子也好,凶煞也罢,身体都是僵硬无比,个个关节都已经硬化,行动起来显得木讷。不过我们眼前这个黑影怎么看怎么像个活人。
一会儿功夫,黑影逐渐离得近了,借着火光,三人这才看清,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明叔!我心里打了个突,心说这老孙子不是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么?难道他还想对我们怎么样?
想到此处,我刚忙招呼蚊子千万别放松警惕,如果发现明叔又什么不对劲儿的,就用工兵铲子招呼他。蚊子点头应允,道:“放心吧你,我对待敌人向来都是冬天般寒冷!”说罢,拎起工兵铲子,拿手一指明叔道:“雷显明!丫你给我站那,再过来半步,我今天拍的你满地找牙!”
明叔正吃力地淌在粘稠的液体中,被蚊子冷不丁一声厉喝吓的一个激灵愣在原地。抬头看见我和封幕晴,老脸一阵抽*动,干张了半天嘴,愣是一个字没挤出来。
我看明叔脸上也不知摸得是什么,黑一块,白一块的糊了一脸,花白的头发一溜一溜地粘在脑袋上,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我心中一动,暗自叹了口气,看来老话儿说的不假,人的命天注定,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明叔一心贪财,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也着实可悲。
封幕晴更是动了恻隐之心,她哪里能瞧得下去,拿手在我肩膀轻轻拍了一下道:“老胡,不如先让明叔上来说话,那那里面也不是人呆的地方。再说,火势好像要朝这边烧过来了!”
没等我答话,蚊子接过话去道:“大师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你应该比我明白吧?要说心软,***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不过这厮三番五次暗害咱们,我没直接用工兵铲子招呼他就算仁至义尽了。毕竟咱也懂得个尊老爱幼”
封幕晴说得不假,火势越来越大,浓重的腥臭味夹杂其中,令人欲呕。不过我也是对明叔心存疑虑,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安危开玩笑,正在思量着如何考验考验明叔,看看他现在是否正常。明叔那边忽然一咧嘴,‘哇哇’地哭出声来。
明叔的哭声分外悲切,老泪纵横之于,脸上愈发显得花里胡哨,都快和泥了。杀猪般的哭声,让我们三人的耳膜为之一振,蚊子干脆把耳朵捂上,一双小眼睛仍旧盯着明叔。
我忽然想起来,以前我听说过,人若是撞客,或者被黄皮子、狐狸一类迷去了心智,眼中多半是浑浊无神。而且明叔先前的状态和这个说法就十分接近。虽然没有黑驴蹄子在手,只要看看他的眼睛正不正常不就完了么。
想到这里,我赶忙对蚊子和封幕晴讲了一下。封幕晴想了想,道:“我觉得这个办法比起让人啃黑驴蹄子来,成熟可行的多。国外有种说法,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心里想什么,只要明眼人看看眼睛就能猜的透!”
我点点头道:“话也不是这么说,毕竟黑驴蹄子的办法都是先人前辈用生命和鲜血总结出来的,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现在就是身上没有黑驴蹄子了,要不我肯定让他啃上两口!”
我和封幕晴说话的这么个功夫,火焰就又逼近不少,我们脸上都能感觉到一丝热气迎面袭来,更别说站在粘稠液体中的明叔怎能不急。奈何我们一直没松口,蚊子也一直用工兵铲子指着他,他只能干着急,不敢向前半步。
我见形势危急,要是再不让明叔过来,恐怕不出三分钟,他铁定被活活烧死。怎么说也同伴一场,我还真下不去那个狠心,当即对着明叔招招手,示意他可以过来。
明叔如遇大赦,慌忙不迭地爬了过来。我伸手把他拉上来,还没等他坐定,蚊子在一旁挥舞了两下工兵铲子道:“老不死的我可告诉你,你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最底线,要是你再敢有什么小动作,我指定一顿铲子超度了你!”
被蚊子一顿恐吓,明叔身体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虚脱,一阵阵发抖。我见火候差不多了,拍了拍明叔的肩膀道:“您老也别怪我们这么对你,毕竟你一直以来也不是什么好鸟!而且自从进入墓室,你三番两次对我们下毒手,还消失了那么长时间,你现在好好解释解释吧,要是解释不好”说罢我用眼神看了看蚊子,蚊子耍起横来要比我厉害的多,而且明叔对他也一直挺忌惮。
蚊子见我对他使了颜色,当即心知肚明,一把拽过明叔的领口,恶狠狠地说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别他妈想糊弄我们这三个伟大的头脑!要是被我知道你拿我们几个当礼拜天过,那也别啰嗦了,我他妈这就给你扔底下去,给你来个火葬,也好节省一下国家的土地!”
明叔茫然地点了点头,表示他不会撒谎,这才对我们三人讲了个大概,原来我们在墓室外的倒山回廊中遇险之际,他的体力已经透支,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过他多多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