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没有在他脸上看出什么,神情顿时有些复杂。她缓缓点了点头,对此划上了句点。就这样吧,不要再有什么交集了。
她想回去自己的婚姻,她不想被秦景给带得离自己以前的生活越来越远。
公主在村子里养身体,等着陈昭来找自己。她在镇上时就给陈昭去过信,告知了自己的现状。没有人陪同,她也不敢回去临夏府看看。公主根本没想过让秦景陪自己。
秦景……他还是没有离开这个村子。
公主皱着眉,对此不满。不过他根本没有再来找她,让公主的怒火也无处发泄。以前田嫂误会他们两个是一对私奔的可怜人,现在田嫂很茫然,这两人各过各的,见了面连头都不点一下,目不斜视的架势,看着跟陌生人一样。
这是吵架了?
宜安公主看着就孤高,与一般人有距离,田嫂也不那么敢跟她主动说话。倒是秦景看着不爱说话,脾气却不错,田嫂都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这人每天默默给他们家干活,可真是一把好手。
一开始是秦景帮这家干活,酬谢这家收留之情。公主知道后,直接把一对明月珰送了出去,“这是我的谢礼。”她不要秦景帮她做什么。
田嫂正对着这一对成色极好的月黄耳坠发呆,心里算着是留给自家女儿做嫁妆,还是到镇上当铺里问问价格。她丝毫没怀疑这是假货,就看那位姑娘刚来时的穿着打扮,这样的好东西,恐怕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
田嫂正对着耳坠思量呢,秦景打完水回来,看到时愣了愣。他过来,提出跟田嫂买回这对耳坠。田嫂吃惊,“这……那姑娘刚送给我,你又要买回去?你们两个是在闹什么别扭呢?”
秦景平淡道,“她以后会要的。”
秦景翻了翻钱袋子,发现已经空了。他本来就没有多少银两,他以前挣的那点可怜月俸,早在找公主的一年时间里花的七七八八。这段时间跟公主在一起,公主就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所以秦景的存钱以之前十倍的程度快速减少,现在他是彻底没钱了。
秦景有些不好意思,提出多帮田嫂干些活。
田嫂心肠好,笑着把耳坠直接给了他,“你拿着吧,这种好东西,给我们也是浪费啊。”田嫂很八卦地凑过去,“不过秦戌啊,你家那姑娘看起来可真不好说话。这几天根本就不理你,你们吵架了?”
秦景“唔”了一声。
“你得罪了她吧?这种好人家的姑娘,都是娇气的很。你可得好好哄着。”
“嗯。”
“……”田嫂败退,跟这种不喜欢说话的人,真是没法好好聊天,不是“嗯”就是“哦”,再不就是半天不开口。真是快憋死她了。
可田嫂的八卦欲很热烈,她忍了好久都忍不住,还是想找那位宜安姑娘说一说。谁知道她才提起“秦景”的名字,宜安姑娘就严肃道,“他以前是我家的侍卫,跟着我是保护我。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了,我出门时遇到危险,他是偶然救的我。他和我之间并无私情,请不要误会。”
“怎么可能?”田嫂不相信,秦景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对这位姑娘没想法的啊。
公主下一剂猛料,“我夫君马上就要来接我回家了,被人到处说我和别的男人有私情,我怎么向我夫君解释?”
田嫂这次是真的呆住了,“你、你居然成亲了?!”看着不像啊。
公主特别真诚地点头,她真的嫁人了。
田嫂不敢相信,但在公主的肯定下,她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她心里可惜,多好的一对啊,结果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梦。秦景多好的人啊,人家姑娘却嫁了人。田嫂顿时同情秦景,又想解救秦景——“我们村子就有不少漂亮的忻娘喜欢秦戌,我这就去说道说道。”
“……”宜安公主张嘴,一句话都没说出,就看田嫂兴冲冲去找人说媒了。
公主心中觉得古怪:所以她不仅睡了秦景,她还帮秦景找了老婆?
秦景深陷田嫂带来的冲击中,经过田嫂的拉和,不少姑娘都看上了这位俊俏戌。村里姑娘哪里有城里那么骄矜,公主觉得自家公主们都是行事少有的豪放,跟这些花枝招展的忻娘们比,简直不够看。
被姑娘们缠得头疼的秦景抬目,看向站在篱笆后的公主。她看着他,脸色难看至极,像他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情一样。碰上秦景的目光,公主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开,却还是那么僵硬。
秦景知道当他不看她时,她一直在用目光谴责他。那种火辣辣的程度,和以前她盯着他发痴时的目光,差不多。
她不来与他说话,他也谨遵之前的约定,不去找她。
不过他知道,并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她会比他先忍不住,他一直都知道。
当公主在并不记得他的时候,能准确喊出他的名字,他就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她不会一直不记得他,他也不想让她忘记。
公主的忍耐力确实不怎么好:她以前每天看到秦景就烦,现在看到秦景还是烦。以前他总在她眼前晃,她好烦;现在他不出现在她眼前,她又总想他是不是去和哪家姑娘勾勾搭搭了,总是一样的烦。
这个人真是讨厌,为什么她一开始耐不酌奇心,把他招进来呢?
公主对秦景的这种难以明说的怨念,在一个月后村里的一出婚事上达到了顶点。村里婚娶多热闹啊,多开放啊。新郎新娘被推着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