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心跳声特别大,觉得整个屋子好像都能听到。她后颈很快出了一层汗,心乱如麻:公主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她给秦侍卫下药?是在警告她?是不同意她追慕秦侍卫?
她强作镇定,“公主要奴婢给秦侍卫下什么药?”
当然是出门必备的春,药啊!
为了这一日她准备了好久呢!
行走江湖,公主自备春,药,有独特的追男人办法!
不过公主当然不会跟木兰交心了,她下床去翻自己的一个梨木匣子,从中翻出一包药,“就是这个。”
木兰从她手中接过药,公主察觉到她手在颤抖,好像怕得不得了。
公主看她退下,又道,“把这药下给秦景,今晚给大家多喝酒,睡的时候离远一些。”
“……是。”木兰关上了门,一下子靠着门板,手脚都发软。
她比公主大三岁,身体健康经常出入市井,公主的好多话本都是她买的。她已经十八岁了,有什么是她不懂的呢?
她手遮住脸,一会儿,有水渍从指缝间流出:她的心意,还没开始,就要被公主强行结束了吗?
公主和秦侍卫……
木兰神色突地一变,不如刚才那样颓然了:那是公主,又不是普通女子。普通女子自然只一心跟着一个人就好,至于公主……这世间对女子的教条管束,放在公主身上,大多是不管用的。比如她就知道,邺京有位出嫁的明安公主,明面上的面首就有十个,驸马屁都不敢放。
木兰低下眼,秦侍卫那样的人,也要被公主这样对待吗?
她心有不忍,却又没办法。她能反抗公主吗?自家公主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会相信真爱的人。她敢留后手,就可能永远走不出这个小镇。
所以木兰只能忍着心痛,按照公主的命令布置下去。
当晚,一切布置妥当后,木兰敲开了公主房门,看到公主坐在妆镜前挽发。少女回眸,月白衣裙,秀发斜挽,眉目如画,整个人俏生生立在那里,皎若云间月。
木兰眼有惊艳之色,然后心中更为苦涩:公主平时总病着,大部分时候都懒得挽发。但是今晚,她稍微一打扮,珠玉明华,真真是把身边所有人都比成了瓦砾。
公主穿上披风,跟随提着灯的木兰。
一路行去,果然闻到浓郁的酒味,公主身子弱,有些恶心,好在不严重。木兰将公主带到一间房门前,“奴婢已经安排好了,秦侍卫就在里面,没有旁的人。”
公主目光微闪,看向她,“你也走吧。”
“是。”木兰低着头,不让自己眼中的失意难过被公主察觉,快步离开了这里。
公主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酒味就扑上来。她皱着鼻子,木兰这是灌了多少酒啊?其实木兰也很头疼:秦侍卫武功那么高,想下药多不容易;为了不被秦侍卫发现,她都快怕死了。
公主绕过地上的酒坛子,走向床前,果然看到青年侧睡,皱着眉,面色发红,似有些难受。
“秦景?”公主试着叫了他几声,没有得到回应,她才松口气。
她目光虚虚向他身上一扫,扫到下身,明显看到被撑起的一团……她面皮滚烫,赶紧撇开眼。
青年面上汗湿,闭目蹙眉、呼吸急促,唇间发出极轻的吟哦,身子却绷得很紧,像在忍着什么一样,看得出他很痛苦。
公主却有些打退堂鼓了:不是她不想,是她身子弱,秦景要是正常情况下她能奢望他怜惜自己,可这不是被自己下了药嘛……自己这身子骨,要是被折腾出什么问题来,她得多亏啊。
要不,来个假的?
她眼睛盯上了秦景放在床边的腰刀:不然在自己手上割个小口,明早骗骗秦景好啦。
她伸手去摸他的刀,慢慢拿过来。却是手一碰上刀,纤白的手腕就被人猛地抓住,吓得她心跳差点停止。她看到刚才还昏迷的秦景睁开了眼,又冷又亮的目光看着她。
他眼底有血丝,面容红如三月桃花,可这种盯着她的目光,让公主有些害怕。
不、不是已经药倒了吗?为什么会醒来?
公主这时候是吓傻了:春,药,又不是méng_hàn_yào,绝的是让人半醉半醒,要是真变成了一具死尸,有个什么趣儿?
很快,公主就发现自己白担忧了。
因为秦景好像并没有清醒。
他抓住她手腕,一动不动,眼睛却是又闭上了。公主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如何,当下便轻轻推他的手,想要离开。
心神飘忽中,秦景觉得周身又烫又热,自己好像被推到了火海中一样,反复煎熬。他正热得受不了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清凉的小溪,将他的燥热浇下去一些。他想追逐那道溪流,却觉得太小了,有些不够自己用,便有些想放过。但是那溪流一直潺潺地流,凉气清气习习,他热得受不了,大脑昏昏沉沉的,就想靠近它,更紧地靠近它。
公主正跟他的手抗争着,突然另一只手腕也被抓住,她愕然地看着他再次睁开眼。这一次,她运气不如上一次好,男子按住她两只手,一使巧力,她一声“啊”,人就被摔向了床板。
公主身娇体软易推倒,被推倒在床上,对方力气很大,她立刻觉得后背好痛,泪花就开始弥漫了。
“你这个混蛋——”她叫着,然后唇就被人堵住了,呜呜咽咽再说不出话。
公主两只手被按在枕上两侧,上身被压着,嘴唇被人堵住,才张嘴要骂,唇舌相抵,轰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