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觉得自己有些精神恍惚,搞不清到底昏睡了多久,只是最近,才多少恢复了一些意识。

迷蒙间她能感到有个人在照顾她,那个人相当粗暴,如果不是萨沙无法控制自己自由行动,早就跳起来谴责对方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多天,直到某一个清晨,萨沙有如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猛然挣开了双眼。

然后,她一下子就理解那个照顾她的人为何对她照顾得不怎么上心了。

阿尼·里昂纳德。

萨沙瞬间绷紧了身体,抬手捉住阿尼正探向自己额头的手腕。

“身子底子不错。”阿尼依然是那种平静到找打的语调,她手腕微微用力,脱离萨沙的钳制,将萨沙额头上敷好的毛巾拿下来,在水盆里洗好拧干,重新搭载萨沙额上。“刚刚恢复就有这种反应。”

看出对方似乎并没有敌意,萨沙也只好放松身体,打量起身边的环境。这是一间简陋肮脏的木屋,被褥间充斥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发霉味,贴在身上有种湿答答的触觉,夕阳余晖透过木料间隙打在地上,风中带来熟悉的鸟鸣声。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萨沙捋了一会思路,给出了答案。

“你的梦里会出现我?”阿尼打开木窗,将盆子里的水泼出去。

“好吧,绝对不是梦。”萨沙揉了揉脸颊,强迫自己去回忆昏迷之前最后的记忆,只可惜一片模糊。“这是哪里?”

阿尼哼笑一声,走进床脚,伸手将萨沙左脚边的被子掀开一角。萨沙看到,自己的左脚踝被一条粗铁链拴在墙角地面的一个铁桩上。

“这是你的牢房。”阿尼如是说。

这信息量太大了,让萨沙一时半刻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说一句:“呵呵。”

换得阿尼鄙夷的斜视一枚。“我们的本意是用你当人质,毕竟那些调查兵十分重视你的能力,不过现在,我个人更倾向于先搞清你的立场,如果可以合作,当然最好不过。”

“那个……阿尼,你什么时候逃出来的?你不会有那种监禁百合什么的倾向吧?我三观很正的,别吓我……”萨沙所答非所问。

“你想让我也在你的颈窝里开个洞吗?”阿尼亮出别在腰间的匕首,萨沙赶紧赔笑。

“他们……嗯……”

“他们?”阿尼倒了一杯水,没好气的塞给萨沙,动作太冲,洒了一半在萨沙的被子上,“如果你说的是那群调查兵的安危,我只能告诉你起码你发飙大杀四方的那次交锋,你吸引了大部分活力,他们没吃什么亏。如果你指他们为什么没来营救你,很抱歉,他们想找到这里可不容易,另外,如果说这个能让你好受点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们足足找了你半个月,后来是因为情况紧急他们不得不逃命才离开的……”

萨沙挖挖耳朵,一脸苦相的问:“多久?”

“你已经在这边挺尸了三个月了。”

“三个月!?!?”萨沙不禁直起身子坐起来。

“别吼,现在暴躁的抱怨的人应该是我。”阿尼搬过一把椅子,坐在萨沙床边,“我们用了多少种方法把你弄醒连我都记不清了,最后这种方式竟然起了作用我也深感意外,总之,你最好解释一下。”说着,阿尼当真掏出了匕首。

“喂喂喂!”萨沙躲避着阿尼伸过来捉自己的手,“就算是严刑逼供一般来说也是先发问,不配合才动手的,哪有你们上来就动手这么不敬业的……啊!”

萨沙的手臂被割出一条细长的伤口,没等她再对阿尼说些什么,手臂上的变化便将她全部注意力吸引过去。

伤口处有一股奇异的温热感,伴随着缕缕蒸汽,创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短短几秒钟内,恢复如初。

“你们……不会是给我用了那个吧?”萨沙张了半天嘴,难以置信的问。

“如果我用‘巨人病毒’来形容它更便于你理解的话,那么,就是它。”

原来,在萨沙等人出发后没几日,阿尼便在潜伏进入墙内的伙伴的帮助下,成功越狱。那场争夺艾伦的战争中,她们也在场,只是没有与人类正面交锋,躲在一边坐享渔翁之利罢了——他们得到了菲尔顿家族的毒药,和力尽跌入丛林的萨沙。

正如阿尼所说,他们的本意是抓住萨沙当作人质,也许在关键时刻可以派上用途,可萨沙始终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下,这很让人头疼,毕竟如果让人质死掉就没什么威胁的意义了。

众人费劲周章,几近放弃,最终大家以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给她注射了可以是正常人变为巨人的病毒,虽然这种实验有级高的死亡率,搞不好还需要药引,但,成功的话起码人体的自我修复能力会变得很逆天。

结果……

阿尼见萨沙盯着自己的虎口眼神发直,很贴心的建议道:“你可以咬一下试试。”

萨沙见她并不像是开玩笑的神色,鼓了鼓勇气,一口狠狠的咬在自己的虎口上。

“疼……哎呀哎呀……”萨沙一下子眼泪都下来了,她用力的甩着自己的手,郁闷道:“看艾伦一天天咬得那么嗨,还以为不会多疼呢……不对,好像没有变化啊。”

“这便是我们疑惑的地方,你似乎完美的拥有了巨人可以快速修复身体的能力,却没有让身体异化为巨人体形。”阿尼深吸一口气,看得出,她的情绪十分激动,“在大家知道你醒来之前,你可以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估计是因为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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