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近目的地的地方,萨沙迷了路。兜了几个圈子后,艾维尔令又饿又累的大家搭起篝火稍事休息,自己则和利威尔一起,跟着萨沙找路。

“找到的话会发射信号弹通知大家。”利威尔扬着手中的信号枪,止住了佩特拉的发问。

萨沙走在前边,一边啃着干粮一边抱怨着天黑不好认路,她用眼神掂量着身边那颗大树的高度,几口解决掉干粮,对艾维尔团长道:“我上去认认方向,你们等我一会。”说着,便笨手笨脚的窜了上去。

“猴子,野生的。”利威尔抬头仰望着萨沙,中肯的评价,“哎呦……”被萨沙踩下来的木屑迷了眼睛。

艾维尔用干咳掩饰了自己的笑声。

萨沙自然不知道自己又得罪了长官,她爬上树顶,眯着眼睛四周巡视着,果然……靠北方不远的地方有些火光,借着微弱的光亮可以看出低矮房子的轮廓。

“在那……”萨沙伸出手臂挥舞着,边字还没出口,就被一道人影扑翻出去!萨沙的身体压断树干枝桠,迅速坠落,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那人影的胳膊,那人似乎没有料到这种情况,慌忙想摆脱萨沙的手,可树顶枝叶太细,哪里承得住两人重量,很快,树枝不堪负重,咔嗒一声断裂开来。

那人影不再乱动,只是一拧身将萨沙摁在身下,试图把她当缓冲垫,免于受伤。萨沙无心反抗,只迅速将立体机动装置的抓勾射出,可毕竟视线太差,那要命的抓勾射歪了方向。

人影似是得到了提示,反手将什么东西射向树干,萨沙赶紧死缠着对方的腰,两人终于在离地一米的地方停住了。

心有余悸的萨沙睁开眼,看清救她们一命的东西……是那把被她藏在林中的抓勾抢。

“你……”萨沙难得机灵了一次,管住了自己的嘴没有继续说下去,下一秒,她觉得有人用力扯着她的领子将她丢到地上,等她爬起来时,那个偷袭自己的人影已经被两位大神制服了。

那是个与萨沙年龄相仿,浑身肮脏不堪的灰发小姑娘,那双在黑暗中闪烁金色光泽的眼眸就如野兽一般。

利威尔从身后扭住那小姑娘的手臂,强迫她跪在地上,而艾维尔捡起地上的抓勾抢,摆弄几下收回绳索,他盯着那小姑娘的眼睛,沉声道:“这是哪里来的?”

小姑娘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火光照映在她的脸上,没有表情的面容格外渗人。

“回答我的话,小姑娘。”收起温和微笑的艾维尔压迫感十足。

小姑娘终于动了动眼珠,她的视线依次扫过两人(后边的利威尔看不到),最终停在艾维尔自由之翼的肩章上,小姑娘怔了一会,才以一种没有波动的语调开口道:“你们,能带我走吗?”

“很有趣,”艾维尔脸上重新扬起的微笑让萨沙不禁倒退一步,看了眼萨沙,又看看那小姑娘,他终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是……”

“格璐妮!!!!”有人大喊着,急迫的脚步声渐,一个男人分开灌木,进入大家的视线。他顿住脚步,惊讶于眼前的众人,终于看见同样目瞪口呆的萨沙,“你是……萨沙?”

“盖尔哥哥?!”

……

……

几分钟后,佩特拉带着人守在院门外,萨沙三人坐在盖尔家的院子里。

“琳卡姐姐呢?”

“琳卡她,年前……去世了。”

“……”

“这是我女儿,来,格璐妮,叫萨沙阿姨。”

一眼没照顾到升辈儿了啊……萨沙抽抽嘴角,虽然人家好像也没想叫,她还是多此一举阻止了下,“那个,先别忙着叫,”萨沙道,“格璐妮,你多大?”

“十二。”等了半晌,还是盖尔带女儿回答的。

“盖尔,你和琳卡是在我四岁那年走的,能不能给我解释下比我只小一岁的女儿是怎么个情况?我笨是笨但好歹还是有常识的好吧!咱能科学点吗?”萨沙觉得自己的智商又被羞辱了。

“……我不是他女儿。”格璐妮站起身,却发现无法离开院子,只能独自走到一边蹲坐在地上,随手折断一根狗尾草,在手中把玩。

“她是琳卡在菲尔顿家生的孩子,因为生了厉害的病,被家人放弃,琳卡是为了救她才……带她跟我走的……”盖尔的声音越来越小,萨沙发觉,自己当年参与的事情大概并没有那么简单。

萨沙还想发问,却被艾维尔打断,“叙旧的话有的是机会说,”他把玩着抓钩枪,招呼格璐妮过来,被无视了也毫不在意,“小姑娘,这东西是从哪得到的?”

“你会带我走吗”格璐妮抱着膝盖,反问道。

“如果你是他要找的人,他将不得不带你走。”利威尔道。

“那么,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格璐妮站起身,径直走向艾维尔,她伸出手,指着他心口的双翼徽章,“这个,可以飞吗?”

女孩子清澈的声音就这样脆生生在夜空下响起,晚风鸣唱,听在每个人的耳朵里,都是不一样的意味。

“只要你想,它就会飞。”最终,艾维尔直视着那金色的双眼,这样答道。

“接下来,回答我,你在5月……”

“在5月13日上午,我试图翻墙离开,想去看看墙外的世界,结果遇到了调查兵团,只好放弃了计划。”格璐妮平静的对上艾维尔的视线,“至于那把奇怪的枪,是我很久之前在林子里捡到的。”

小院立即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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