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隐隐传出的说话声,直让十阿哥胤俄跟萨仁听得依然觉得十分刺耳,怎么会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呢,不管是康熙还是丰离都这么晾着他们,而这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他们的目光,似是一刀刀切在他们的心上……
“十哥,你这是怎么了?”此次出塞,后宫康熙只带了丰离一人,倒是儿子们,八、九、十、十二、十三、十四,都带着一块出来了,十阿哥胤俄突然那样的跪在康熙的帐前求赐婚,这赐婚的人还是丰离的侄女,怎么想都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场面啊,但现在却偏偏的发生了,十三阿哥与几个兄弟听了消息赶来,着实诧异非凡,十三阿哥与十阿哥感情不错,最先问出了这话。
十阿哥这跪了这么一会儿,膝盖有些发痛,而丰离与康熙的漠视,更让他心中升起了不平,更是坚定一定要娶萨仁。十三,十三或许可以帮他求求情,“老十三,你帮帮我,帮我求求皇阿玛,求他成全。”
“啪!”的一声,随着十阿哥胤俄的话音刚落,那一边却传来了一阵声响,转头一看,却见泽福晋与一个中年男子,一个中年妇人站在一块,泽福晋看着萨仁的目光透着不善。
“额木格,阿玛,额娘!”萨仁用着蒙语叫唤,对于泽福晋的目光,身子颤了颤,倒是泽福晋旁边的妇人哀求地唤道:“额娘,事已至此,还请你与皇贵妃说几句好话,成全了萨仁吧。”
泽福晋如同利刃般的目光扫过她,妇人噤若寒蝉,泽福晋走到帐蓬前,恭敬地道:“臣妾求见皇上!”
里面的丰离一听是自家额娘的声音,目光立刻看向了康熙,康熙微微一笑,“请泽福晋几位进来。阿离,我们写完这几个字。”
握着丰离的手,一笔一画,挥洒自如,泽福晋带着长子与长媳,还有萨仁及几位阿哥进来时,正看到这样温馨的场面,那一瞬间瞧着康熙与丰离的神色,只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皇上,皇阿玛!”各自见礼,康熙应了一声,直至最后一笔落下,这才收手,一眼望去,却见洋洋洒洒的一张纸写满了字,丰离放好了笔,拿起轻轻吹了气儿,“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却是《道德经》,丰离转头瞥了康熙一眼,“皇上的墨宝留予我如何?”
“阿离想要只管拿去。”康熙很是大方,丰离吹干了墨迹,慢慢收卷。而康熙的目光落在十阿哥胤俄身上,又转向泽福晋,“福晋快快坐下!”
却是走了出去,让李德全上茶,泽福晋谢恩,待康熙坐下了,这才在一旁坐下,目光转看了丰离,丰离却是专心地卷着字,康熙道:“福晋有事不妨直言。”
泽福晋前来的原因,彼此都心知肚明,但康熙却是拿不准泽福晋的意思。泽福晋歉意地一笑,“是臣妾教导无方,让皇上为难了。臣妾想请皇上当此事从未发生过,臣妾立刻就让小儿将萨仁带回科而沁,择婿出嫁,绝不再纠缠于十阿哥,还请皇上成全。”
“额木格!”萨仁一听,心急如焚,顾不上规矩地开口叫唤,泽福晋横了她一眼,“如若不然,让皇上赐你一杯毒酒如何?胆敢怂恿十阿哥于逼迫于皇上,你好大的胆子。”
“我,我……”萨仁豆大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落下了,十阿哥看得心疼,上前一步道:“泽福晋,并非萨仁怂恿于我,而是我心悦于萨仁,想要娶萨仁为妻,请皇阿玛与你,成全。”
“十阿哥,你对萨仁知晓多少?”泽福晋突然一听,萨仁心头一慌,她虽不会说汉话,却是听得懂的。此时此刻她直想让泽福晋停止说话,她不知道当泽福晋半点情面都不留予她时,她会是什么下场。
十阿哥被问得一愣,泽福晋道:“十阿哥不知,可臣妾是萨仁的祖母,却是再了解不过萨仁的。十阿哥,萨仁配不上你,臣妾断然不会让她害了十阿哥。”
“额木格,我是你的孙女,你的孙女,为什么你对阿露那么好,却那样的看不起我。我欢喜十阿哥,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你就不能成全我?”萨仁尖叫着用蒙语质问,十阿哥一阵心惊,心疼地上前将萨仁抱住,想要安抚她,“萨仁,你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十阿哥,不尊长辈,于君前失礼,这样的福晋,你要?”泽福晋似乎没听到萨仁的话那般。宫里的事儿,哪怕泽福晋知道的不多,可是她也知道,十阿哥与丰离的感情不错,可她这孙女啊,心比天高,真要嫁给了十阿哥,虽说什么促进十阿哥与丰离交情,不让十阿哥与丰离成仇那就是不错了。丰离不同意十阿哥与萨仁的事儿,多是认为十阿哥值得一个更好的人,可站在她的立场,这么一个惹她厌恶,又心存不善的孙女,连她女儿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她岂能由她存在给丰离添堵。那么,丰离不能说的话,不能表达的立场,就由她来。
突然被泽福晋这么一问,十阿哥一顿,泽福晋道:“臣妾虽自小在蒙古长大,但当年婆母端献大长公主亦曾教导过臣妾,何为君臣之别,何为尊敬长辈?萨仁,先与十阿哥跪于皇上帐前请求赐婚,此举是为威逼于皇上,是要陷皇上于两难之地,是为不义;其二,不知悔改,顶撞于臣妾,是为不孝;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