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闪过一丝喜色,可常猛却忽然将话咽下,神情全是疑惑不解,柳寒心里咯噔下,有种不妙的感觉。
“你问我家公子做什么?他也不是隐世仙门中人。”常猛缓缓的说道。
柳寒心念电转,换了个口气说:“他是不是隐世仙门中人,你说了不算,”停顿下又说:“按照我们隐世仙门的规矩,各宗门自有天下行走,我管不了其他宗门之人。”
话说得半明半掩,常猛还是听出其中的意思了,如果公子也是隐世仙门中人,那么眼前这个神秘人就管不了他。
可公子是隐世仙门中人吗?
常猛拿不准,这神秘人修为太高,还是隐世仙门的天下行走,一旦知道公子的行踪,会给公子带来危险。
不,他不能给公子带去危险,那怕只是可能性都不行。
“我不知道。”常猛干瘪瘪的吐出四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字眼。
“你不知道?!”柳寒冷笑道:“你那位公子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恐怕连小孩子也骗不过吧!”
常猛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神情很坚定。
柳寒冷笑一声,翻掌将手中的几根细若牛毫的银针亮给常猛看:“这是搜魂夺魄针,这针将刺入你的八个穴道,针上带着我的内息,针入体内后,便会向你体内钻进,我向你保证,这个过程不快,但每进一寸,痛苦便会增加一倍。”
常猛神情没有丝毫改变,柳寒再度笑了下:“我还可以向你保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在这个刑下守住他们的秘密。”
常猛依旧一言不发,柳寒静静的看着他,常猛神情不变,柳寒轻轻叹口气,挥掌将银针拍进他体内。
沉默,四周仅有蛙鸣。
月色越发优美,蒙蒙的,似幻似梦。
有夜莺在矮小的树木中鸣叫,凄婉而美丽。
毫针入体,常猛开始还没觉着有什么,心里在嘲笑柳寒的恐吓,可渐渐的感觉不对了。
痒,不是痛,是痒。
最初只是有点痒,可渐渐的,这点痒开始向全身扩散,一会功夫,全身上下,每根骨头,每丝肌肉都在痒。
他从来没觉得痒比痛更可怕,可现在,他觉得宁可被砍上几十刀。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这叫搜魂夺魄了,他的魂魄都快被痒出来了。
他想叫,可他发不出声来;他想挠,手臂却动不了。
“是不是很痒,”柳寒问道,那神情让常猛恨不得砍上几刀:“没什么,忍忍就过去了,大概再忍上一会,就会弱下去,不信,你先忍着。”
常猛愣了下,嘴角有血迹流出,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闷哼。
果然,痒有些弱了,很快,感到刚才那种要将骨头痒烂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当他松口气,柳寒又笑道:“过上一会,又会再来一次,这一次,你一定要做好准备,因为这一次比上一次要强一点。”
常猛神情大变,柳寒慢悠悠的说道:“咱们的时间有的是,这个刑法一共二十四段,一次比一次强烈,到目前为止,我在十六个人身上用过,最坚强的一位,熬到第七段,然后什么都说了,我希望你能熬过十二段,说实话,我真希望有人能熬过二十四段。”
常猛脸色变得死一般惨白,这才第一段,就如此艰难,后面会是什么,他简直不敢想象。
接下来的事,证明了柳寒没说假话,一波一波的痒,深入骨髓的痒,熬到第三波时,每条骨头缝每条肌肉每寸血液都在痒,柳寒又作怪,解开了他双手的穴道,他如释重负的在自己身上挠痒,没多一会,皮肤便被挠烂了,他从来没觉着疼痛是这样舒服,可疼痛只能抵挡一会儿,痒便再度扩展起来。
“其实,我不明白,既然贵公子不是坏人,为什么你不敢说出他的名字呢?”柳寒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聊天,慢悠悠的说着:“如果,他是隐世仙门中人,他这样作倒不算错,毕竟我们都是隐世仙门中人,仙门的力量扩大了,对我们也有好处。”
常猛用尽全身力气,倒在地上,胸口脖子已经被挠得鲜血淋漓,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你是落马水寨的二当家,你们大当家也是贵公子手下,是这样吧?”柳寒说:“你不开口,你们大当家会不会开口呢?你们落马水寨总有几个是你的亲信,他们当中恐怕有人知道。”
“贵公子既然能自创功法,修为定然高深,真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这俗世,灵气匮乏,他是怎么修炼的?可有什么灵地?”柳寒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就像在与人唠嗑一样,丝毫没有看到常猛已经在地上打滚,身上到处鲜血淋漓。
柳寒可不是在装模作样,这是一种刑讯技巧,属于心理战范畴。
对这种强硬分子,必须首先击破他的心理防线,为他找到被判的理由,哪怕这个理由很荒谬,只要他肯相信就行。
柳寒确定自己找到正确目标——公子。
这个所谓的公子,便是那个人,那个将他逼到西域去,那个在千里之外还要杀他灭口,那个出卖山庄720条性命,那个,他的宿命,他不远千里从西域回来的目标。
严重的瘙痒渐渐退下去了,常猛躺在地上,象条狗似的猛烈喘息,两眼没有丝毫神光,甚至没有一点轻松,因为用不了多久,那种极致的痒便会再度袭来。
“看来,你对你家公子的忠诚要超过落马水寨的兄弟情谊,”柳寒慢慢的说:“如果你不开口,我还会找何东,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