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乱不了!
南笙走后,柳寒在屋里徘徊两圈,抬头看见周胜,轻轻叹口气:“你也知道了,咱们兄弟这一场,暂时只有这样了。”
“大人,不能和您一块回去,实在遗憾,唉,宫里把大人留在这做什么。”周胜也很遗憾,在柳寒身边其实没作什么,倒是在吴郡和扬州的抄家中,收入不少,而且做得干净利落,没落丝毫痕迹。
柳寒的前景一遍光明,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作为他的卫士,自然水涨船高,前途同样一遍光明。
千里做官只为财,虎贲卫也免不了俗套。虎贲卫的饷银比禁军还高几倍,而且每次出任务,都有赏银,所以,一个虎贲卫的饷银养活一家人绰绰有余。
“没事,或许以后,我们还能共事。”柳寒微笑着说:“把朝廷的邸报拿来,我看看有什么新消息。”
果然如南笙所料,邸报上有很多消息,太原王圆满结束使命,在草原上大会塞外诸部,开始率部返回大晋;另外最重要的便是,朝廷宣布在冀雍豫三州全面推行新税制。
随后便是朝臣的一遍反对,邸报上没说有多少人上疏,可也透露了,朝臣大部分反对,邸报上甚至还摘抄了几个名儒的奏疏片段。
柳寒看到这,不由摇头,这邸报是尚书台负责,很显然,这是尚书台故意为之,潘链这家伙现在是赤膊上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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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的猜测没有错,反对的奏疏都快堆满漱香斋了,皇帝的怒火也一天比一天高。
薛泌又抱着一叠奏疏进来,放在皇帝的书案上,皇帝烦躁的提起朱笔在摊开的奏疏狂躁的批上四个字,胡说八道!
“皇上!”薛泌着慌了,这不合体制,皇帝不能直接在奏疏上批注!
皇帝将奏疏抓起来,狠狠的摔在地上:“荒唐!无耻!”
“皇上,息怒!”黄公公连忙将奏疏拣起来,拍拍上面的灰。
皇帝气哼哼的站起来,薛泌叹口气,回头瞪了咱们一眼张猛一眼,在全国推行新税制便是他和蓬柱的主意。
扬州郡新税制的成功,让张猛蓬柱大为振奋,前段时间,在张猛授意下,蓬柱上疏,建议在全国推行新税制。
这道奏疏在尚书台引起激烈争论。
潘链认为此举过于急切,应当缓缓,等扬州推行后再看,秋云则沉默不作声,延平郡王支持了潘链,认为等等看,看扬州的结果,而薛泌自己很聪明的生病了。
但蓬柱和张猛却坚持,双方激烈争论,蓬柱拿出扬州的数据,扬州仅仅在一个郡推行新税制,全年便增加财税三倍,照此估计,在全国推行新税制,朝廷财税收入将增加三到五倍,可以彻底解决朝廷的财政紧张。
在这场争论中,皇帝毫无意外支持了蓬柱,但潘链拒绝在推行新税制的圣旨上附属,此举又引起皇帝暴怒。
盛怒下,皇帝决意要改组尚书台,要免去潘链的尚书令,可此举又被太后阻止,太后调和,最终决定在雍州豫州和冀州推行新税制。
朝廷圣旨发布,朝臣一遍反对。
张猛起身从黄公公手中接过奏疏,只看了一眼,便放在书案上,然后沉稳的劝道:“皇上何必为这些目光短浅之徒生气,这些都是意料中事。”
大臣和士林的反对,本就在意料之中,张猛甚至准备了太学和国子监士子叩宫请愿的预案。
“目前,秦王和陈宣已经上疏,答应在两州推行新税制,现在就差吴缜的了,尚书台应该催促下,同时讨论下秦王和陈宣的方案。”
张猛的眉头微蹙,陈宣的方案很简单,就是将扬州的方案全盘拿过去,但秦王不一样,秦王的方案也考察了扬州方案,从这个方案后退很多。
其一,在盐税上,雍州没有盐矿或盐田,他的盐都是从外地来,主要是河东和渤海,少部分是蜀州,所以,秦王压根没提盐税,而是建议将商税下调,扬州是十税一,秦王认为雍州贫困,商税过高会压制商业,建议下调商税到十二税一。
其二,秦王建议,在北地郡和上郡开市,建榷场,以利贸易,朝廷在榷场收税。
其三,新税制将税赋平摊到土地中,然雍州士族众多,当年太祖龙兴雍州,很多雍州士族门阀追随太祖,故而雍州多勋贵之家,按照新税制,这些勋贵之家也要交税,可大晋祖制,这些勋贵之家不用交税,所以,秦王建议区别对待,分步骤推行新税制。
对此,秦王建议,税金可以平摊到土地中,对勋贵之家,暂不收税,普通士族则对最近五年新买的土地收税,两年后,对勋贵之家在最近七年买入的土地进行收税,如此再过三年,再增加士族和勋贵之家可供收税的土地,如此再三年,再三年,士族和勋贵之家的土地便能全部收税。
其四,在雍州,士族门阀同样经营作坊茶肆酒楼,对这些茶肆酒楼,秦王认为可以降低税费。
秦王奏疏中最关键的是第三条,如果按照这个方式推行,时间跨度前后高达十年,对于朝廷而言,这是难以接受的。
“秦王向有贤名,雍凉凉州紧邻边塞,加上吐蕃刚刚入侵,塞外大战刚结束,雍北连连遭灾,我听说雍州门阀一直在出钱出力,家里早就抖空了。”薛泌越说越心虚,因为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薛大人,”张猛看着他微微摇头:“这些不过是托词,雍北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