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在盐业商会的大堂进行,拍卖师是盐业商会的人,柳寒和句顾玮到时,大堂上已经满是人,这让柳寒稍稍有点意外,因为按照报名上说,只有八个商家参加,这八家中还有两家与他有关系。
“见过大人!”
参加拍卖的商家纷纷向行礼,句笑呵呵的与众人招呼,在甄娘面前还特意停下来说了几句。
“哟,大人,奴家可是小本生意,还希望大人多多照顾。”
甄娘笑盈盈的,两眼含情脉脉,不住放电,句哈哈大笑,顾玮则含蓄得多,柳寒同样笑了笑,给甄娘使个眼色,甄娘则隐秘的回了个眼神。
在众人中,柳寒不意外的看到几个熟人,三友盐号的晋亮,淮扬会的纪宁和郑耀,还有不少老相识。
但无论是甄娘的盐号,还是三友盐号,亦或淮扬会,都是小盐号,真正的大盐号都在虞家陆家张家手里掌握着。
还有一个熟人站在角落,王泽,带着淡淡的笑意和一丝孤傲。
句没有看到,顾玮瞧见了,含笑过去:“王公子也来了。”
“王家千年世家,也作经商这样的贱业?”
没等王泽开口,柳寒便抢在前面讥讽道,王泽不以为意的笑了下:“世家经商,不是什么秘密,可即便如此,也不好亲自出面,今儿我不过是瞧热闹,看看这笔财富落到那里。”
“百味轩,大业号,是你们王家的产业吧。”柳寒问道。
“在大人面前不敢说谎,百味轩是我家的,大业号是许家的。”王泽很坦率:“我不是正在扬州,家兄让看顾点,可我对这个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作,正好,三位大人在,就请三位大人帮忙多照顾。”
“这拍卖没什么说头,就是谁钱多谁赢,至于要说经营之道,老弟恐怕要问子民了。”句笑呵呵的装傻,把王泽支到柳寒面前,不怀好意的准备看戏。
“咱们就别在站着了,这边坐吧,马上就要开始了。”顾玮含笑说道,他们这几个还站在这,负责拍卖的拍卖师站在那,不知道该做什么。
几个人坐下,莫齐走上台:“诸位,这次拍卖是本府主持,拍卖的盐田总共九百二十二亩,全部是前段时间卫振一案和盛怀一案的罪产,按常理,拍卖要提前一个月,可朝廷催得急,所以,本次拍卖准备稍微有些仓促,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
拍卖师是个中年人,是扬州有名的拍卖师,他上来先解释下这九百二十二亩的构成,这九百多亩盐田分成十六块,每次拍卖一块。
“现在拍卖开始,第一块盐田,这块盐田有八十亩,位于....”
拍卖师介绍盐田的位置,以往产量多少....
“王兄,”柳寒看着拍卖师介绍:“盛怀给你王家送去了七八万两银子,这笔银子属于赃款,必须退回来了。”
王泽微怔,皱眉道:“这个我不清楚,这样吧,我给家兄去信,若真有此事,自然理当退回,上缴朝廷。”
“如此甚好,我们都没有麻烦。”柳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句顾玮两人在边上始终面带笑意,柳寒此举有挑衅之意,按照官场规矩,这笔银子可要可不要,对王家这样的高门士族来说,压根就不会要,柳寒现在不但要了,而且还是当面要,这无疑是在扫王家面子。
可王泽却若无其事的忍了,而且态度还很诚恳。
拍卖很顺利,没有什么激烈的场面,每一块盐田最多加价三次,晋亮顺利将相中的五块盐田共计两百六十多亩收入囊中,甄娘收获更大,拿下了三百亩盐田,俩人一块几乎拿下了半数盐田。
王泽带来的两个也拿下了一百多亩盐田,剩下的被另外四家瓜分。
一切都顺风顺水,完全出乎意料,这让柳寒禁不住纳闷,这王家老祖宗在作什么呢?不是来找麻烦,是来捧场的?
柳寒压根不相信王泽,什么来买盐田,王家要有这意思,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这次,王家那位又在玩什么把戏呢?
柳寒觉着有些头痛,顾玮看出他的疑惑,把他叫到自己的马车上。
“怎么?还在想?”顾玮含笑问道。
柳寒深深叹口气,摇头苦笑:“这次我真不明白,那位老祖宗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
顾玮高深莫测的一笑,摇摇手中的折扇:“你是身在局中。”“哦,还请顾兄指点。”柳寒抱拳。
“子民精明过人,只是对这些世家不太了解,这王家老祖宗是在学你呢,世家要保持影响力,怎么保持?还不是当官,嫡系子弟在朝廷中枢为官,旁系子弟在地方为官,如此盘根错节,层层关系,这才能保持他们的影响力。
以王家论,扬州原来有个王博,现在王博已经去职,现在扬州由我代理刺史,扬州郡由莫齐代理,而陆家虞家张家,已经被你笼络或震慑,段时间里,王家的手伸不到扬州,王家老祖宗才用了这一手,在扬州开盐号。”
柳寒恍然大悟的点头,可随即又摇头:“要如此就该秘密前来,这样大张旗鼓,...”
“大张旗鼓也没错,咱们又能怎么样?我估计朝廷很快就要咱们离开扬州回朝,你一走,扬州还有谁会在意他们?”
柳寒哑然,苦笑下,可他心里还在不太确定,王家老祖宗到底在琢磨些什么?
接下来几场拍卖,波澜不惊,瀚海商社成了最大的赢家,将上千亩桑田棉田收入囊中,另外还收了五六家作坊,共有织机四百多台,可随后,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