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七巧一看,可不是在帕子的角落还绣着七巧两个字,虽然歪歪扭扭,至少没写错,从针脚看起来,基本功显然比自己扎实多了。刘七巧也只有给人缝肚子的时候才能发挥超常了。

刘老二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对刘七巧说:“七巧,你去后院请老爷过来,我有话要说。”

刘七巧知道刘老二也是牛脾气,决定的事情不轻易改,所以只好点点头,往后面去喊刘老爷。

刘老爷这会儿正在中厅里面纳凉,手里拿着一把芭蕉扇不紧不慢的打着。沈阿婆坐在一旁,手里是一件藏青色的福禄纹外袍,正在赶着针线。刘七巧进门福了福身子,小声道:“爷爷,我爹回来了,请你去前厅商量事儿呢。”

刘老爷精气神很好,前两天还找了以前在王府的老同僚摸了牌九,显然对刘老二的事情已经知道了一些,便懒懒道:“我不管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他要跟着王爷,这是好的,做奴才的只要参悟了一个忠字,到哪儿都不会吃亏,你就把我这话带给你爹就好了。”

刘七巧抬头看了一眼刘老爷,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一副精明的样子,心思却是一门清的。于是便点了点头道:“那好,七巧一定把爷爷这几句话带给我爹。”

刘七巧回了前厅,见刘老二正坐在那边,李氏有点局促的坐在另一边的靠背椅上。李氏心里完全没有什么打仗、出征的想法,她现在头脑一热,只觉得能劳动刘老二要喊了刘老爷才能说出来的话,莫不是他想要纳妾了?

李氏自从进了京城,虽然住的是下人的街巷。但是这条街上住的都是一些高门大户有脸面的下人,家里有个把姨太太也都是常见的。李氏觉得,莫不是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刘老二终于也免不了要给她找个妹妹了。

李氏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开口:“他爹,有什么话非要今天就说吗?你瞧瞧这八顺还没回家呢?”

刘老二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道:“这事儿和八顺没关系。”刘老二看见刘七巧从角门进来,却没见刘老爷的影子,便问:“七巧,你爷爷呢?”

刘七巧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爹,爷爷让我带一句话给你,做奴才的,只要参悟了一个盅字,到哪儿都不会吃亏的。”

刘老二笑了笑,伸手让刘七巧过来,拍拍她的肩膀道:“那你觉得呢?”

刘七巧忸怩的蹭了蹭刘老二的胡子,想了想说:“你是我爹,我当然都听你的了。”

李氏这会儿觉得不太对劲了,便问:“你们这父女两打哈哈一样,倒是说些什么呢?”

刘老二捏了捏刘七巧的鼻尖,转头对李氏道:“王爷再过几天要出征了,我在王爷身边跟的时间长了,一时间王爷也离不开我,所以老祖宗希望我能陪着王爷去北边。”

虽然这的确是老王妃的意思,但是老王妃和刘老二提起的时候,只说让他考虑考虑,毕竟做王府的奴才,和去边关打仗当亲兵是两回事,没道理做奴才的非要去战场上卖命的。但是刘老二却是一个心里有计较的人,当下就同意了。做王爷的亲兵,上阵杀敌的机会可能不多,但是如果打了胜仗,嘉奖封赏的机会却肯定不会少。刘老二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就算是当一辈子的奴才,他也要当比别的奴才更出色的奴才。

李氏默默听完刘老二的话,虽然刘老二说的并不是要纳妾给自己找妹妹,可李氏却觉得这个消息还不如方才她所想的那样,至少像方才那样,一家人还是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团聚着,就算多了一个人,那又怎么样呢。

李氏是很传统的劳动妇女,可以说是完全依附于男人生存者,所以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情绪上非常的失落。

刘七巧见她娘心情低落,便劝慰道:“娘,你这是怎么了?爹不过就是和现在一样,去服侍王爷的,你看看人家王爷,带着儿子一起上战场去了,太太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还不是说走就走的。”

李氏不依不饶,不满道:“人家是姓周的,自然不能推脱,我们不过就是小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就不错了,何必非要去那种地方呢。”李氏抬头看了眼刘老二,有些不甘心的问:“他爹,能不去吗?这刀啊枪啊的实在太怕人了,我这会儿还记得小时候哪会儿子鞑子打进来,我爹带着我几个兄弟躲牛棚的事儿呢,一辈子都忘不了。”

刘老二看着自己的发妻,伸手理了理她鬓边的发丝,笑着道:“这回儿都快要打赢了,不过就是萧将军受伤了,皇上派王爷去坐镇的,想想我们那时候的经历,这回儿边关的百姓也是这样,不把鞑子赶出去,他们就没一天好日过。”

李氏虽然没文化,但是将心比心还是懂的,可是一想到刘老二要走,心里还是满满的难受委屈,只低着头抹泪。

刘七巧想了想,又劝慰道:“杜大夫这回儿也在边关呢,萧将军受伤,皇上派了杜大夫去救治,边关没你想的那么可怕的,王爷是主帅,住在几万人围着的大军里面,没可能有什么危险的。娘你这么担心,不如明天去庙里给爹求一个平安符,让爹带在身上保平安。”

李氏逐渐被劝慰了下来,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要去求平安符,听说娘娘庙的平安符最灵,我得去求两个,还有一个让你爹给杜大夫带过去。”

刘老二一脸不解的看着李氏,奇怪问道:“一个平安符还送人,杜太医跟你什么关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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