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梧桐正喜气洋洋地向两个小姐介绍绣品,相谈甚欢之时容儿告诉她上面的人要见她,她便只能推诿两个小姐要离开一会儿,两个小姐十分不满,却也没有多拦着,任由梧桐去了。
直过了一刻钟,“梧桐”才袅袅下来了,只是脸上的笑意不若方才那般喜气,多了些莫名的清淡。来到两个小姐面前微微福礼:
“两位小姐久等了,方才咱们说到哪儿了?”
两个人转过头来看她,愣了一愣,随后立时反应笑了笑:
“哦,我们是想问问老板娘这只金雀身上的羽毛是如何绣上去的,怎么和真的一样。”
“梧桐”接过那帕子笑了:
“这本来就是真的羽毛,自然是像真的一般。”
两个小姐更是目露惊讶,“梧桐”便细细说与她们这羽绣的来历和神奇之处,引经据典,又穿插神话故事,不一会儿便吸引周围的小姐们也都过来聆听,羽绣这边便很快围满了人了。
华东歌站在阁楼上,看着那被围在中间的人眼中流露欣赏,还掺杂着一丝莫名的骄傲轻叹:
“她总有办法让人惊讶。”
“公子眼里,小姐自然是处处惊艳的。”
身边一蓝裙女子看着他的神情捂嘴偷笑,却与底下那人的样貌相差无二,虽换了衣服,却分明她才是方才的老板娘——梧桐,而底下那个却正是云织。
华东歌正是看着底下的人出了神,却忘了身边还有张极为相似的脸,此时被她取笑便立时红了脸,手足无措地摆手解释:
“你……你莫要乱说。我不过说云织颇有为商的天赋罢了。”
梧桐看他模样实在有趣,赶紧佯装自打嘴巴称罪:
“是是是,是奴婢妄言,公子请恕罪,你啊,只是欣赏小姐的经商天赋罢了,怎么会生出别的心思?”
华东歌神色却暗淡下来了:
“你也不必如此,只要注意以后不要再说这般话就是。毕竟……我是一个南夏商人,与她身份不和。”
梧桐愣了一愣,看了看底下的人又看了看眼前的公子,才突然想起眼前的公子随时俊秀fēng_liú,也与自家小姐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却偏生忘了他出身商家还是个南夏人,而自家小姐那般身份……突然便觉得有些可惜了,便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正想着如何说些宽慰的话,门外的容儿敲了门道:
“公子……有人来接云织小姐了。”
梧桐与华东歌对视一眼,均没有说话,华东歌上前开开门,却是两个软甲军士,看到华东歌并未多理,径自看向梧桐:
“王爷在太白楼品茶,得知小姐在此闲逛,特命属下来请。”
梧桐瞪大眼睛,看向华东歌,华东歌背对她使了个手势,让她稍安勿躁,梧桐便只得低下头强自冷静,不再多言。
华东歌笑着对两人作了作揖:
“在下华东歌,乃此店的老板,既是王爷亲来,斗胆请求亲去拜见。”
那两个军士看着华东歌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互相看看点了点头。
华东歌随着梧桐跟着两人便下去了,临出门对容儿做了个暂停计划的手势,容儿看到那手势眸光一暗,却还是做出遵命的手势,默默退到一边,没有跟随华东歌下去。
(二)
千丝万缕阁
云织正拿着一副秋菊绣品侃侃而谈,被众人围着体验做老板娘的乐趣,容儿便挤进来在台前给她使眼色,她对众人微笑点了点头,将绣品交给身后的绣娘继续为大家讲解,从侧面走下去到容儿身边问她:
“什么事?”
容儿看了看周围什么人都有,将她拉出人群才开口:
“小姐,公子和沈老板被官兵带走了。”
“什么?”
云织惊悚了一下,容儿点点头,压低声音将缘由告知云织,云织大喘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容儿看着她紧张模样疑惑道:
“您以为什么?”
云织轻咳一声:
“没什么,放心吧,你们家公子不会有事的,过些时候他就回来了。”
说着便又要上去,容儿却不肯松开她:
“您不去看看?万一那人生气了,把我们家公子打了怎么办?”
云织顿了一下,倒也有些担心了,随后又看了看满店的人,有些犹豫,容儿再接再厉:
“再说了,那人发现公子带去的人不是您还不得回来找。左右您得跑一趟不是?”
云织觉得这丫头说的有理,便妥协了,理了理衣袖道:
“罢了,你随我去吧。”
容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光芒,高高兴兴地在前面为她开路。
太白楼
华东歌带梧桐到了太白楼时,直接便被带到顶楼,一路统共爬了六层高的楼,偏生那两个护卫还走的飞快,让两人跟的十分吃力,等到了顶楼,被安置坐下,已经是气喘如牛了。
“这人……呼……这人不是说是个瘸的么?他是怎么上来的?”
梧桐擦着额头上的汗,使劲拽着胸前的衣物透气,气喘嘘嘘。华东歌也坐在座椅上轻喘,却是摆了摆手说不出话来,比之梧桐还不如,梧桐见他这般模样只犯了个白眼,不再理他,卷起袖子端起茶壶为自己灌水降火。
南荣瑞贤透过那暗格看着两人模样,微微皱眉:
“我大姐平日里便是和这般人胡混?难怪学的如此粗鲁,竟然用茶壶灌水。”
云倾城此时手中拿着一本《商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