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崔景宏就从秦惜梅和瑾瑜附和荷花的话,同时说“是呀!”时,意识到她们都已经被靳九天给救醒了。
他摆手示意身边的崔景璨停止讲有关瑾瑜的事,看向正翘首往门外望,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萧顾家,朗声提醒:“大舅外祖父,靳大夫已经进内室有一段时间,你看,要不要打发人去问问,二舅妈和三表妹现在怎么样了?”
“要,当然要。”萧顾家意识到自己在崔景宏面前显得太不关心秦惜梅和瑾瑜了,很是懊恼。
他目光严厉地瞪着罗满秀,沉声吩咐:“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进内室去看看秦氏和瑾瑜!”
“是,老爷。”罗满秀意识到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惹了萧顾家生气,不敢怠慢,慌忙带了孙婆子和杏花一起进内室。
……
内室里,靳九天正在跟秦惜梅、瑾瑜、许妈妈等人说起一些谨防晕倒的注意事项。
发现罗满秀带人进来,他的脸色马上微微一变,站起身,跟秦惜梅告辞。
秦惜梅装晕时跟瑾瑜一样,也仔细倾听了外间发生的事,知道靳九天这是不想看到罗满秀,连忙答应了,打发荷花送靳九天出府。
罗满秀见状,自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过,徐大家的打发人去请的朱见深现在还没有到,大姑娘受的是外伤,拖久了再治,容易留下疤痕。
为了避免大姑娘到时恨上自己,萧顾家、大儿子、大儿媳到时怨自己,罗满秀不得不舍了脸面,示意孙婆子拦住靳九天的去路,赔着笑恳求:“靳大夫,之前的事,是我一时糊涂,既然你能看在我儿子的份上原谅我,那么,请你也看在我儿子的份上,帮我给我家大姑娘看一下伤势吧!”
“行。”伸手不打笑面人,靳九天虽然因为之前的事,心里仍然有气,但还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淡淡地答应了。
罗满秀喜出望外,当即示意孙婆子陪靳九天去看大姑娘,她自己则转头看向秦惜梅和瑾瑜,目光凛然、语气严厉地沉声提醒:“永宁世子随景清、景璨今天来府里看望老爷,现随老爷一起在外间就座,你们母女俩看到他们后,记得要好好说话,不要犯糊涂,否则,我和老爷唯你们是问!”
“祖母——啊……”
瑾瑜既恨极了罗满秀这副猖狂的嘴脸,不愿意受她的摆布,又觉得崔景宏今天突然过来,太反常了,在没有弄清楚原因之前,不宜见面,故意装成受到惊吓的样子,大叫一声,“晕”倒向身旁的秦惜梅。
秦惜梅有了之前陪瑾瑜一起晕倒的经验,自然知道瑾瑜这是在装晕。
不过,她也恨极了罗满秀猖狂的嘴脸,想到之前反正已经跟罗满秀撕破了脸皮,索性彻底豁出去了,一边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飞快扶住瑾瑜,一边以无比悲愤的语气,冲罗满秀大声斥责:“母亲,我昨天明明告诉过你和父亲,靳大夫说过,瑜儿她大病初愈,身体十分虚弱,需要静养,结果,大姑娘气晕她,你不帮她做主也就算了,现在,你自己居然又吓晕她,真是太过份了!”
说到这里,她才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样,不等罗满秀开口反驳,转头看向已经走到内室入口处的靳九天,故意高声喊:“靳大夫,快过来,我家瑾瑜又晕过去了!”
“好,我这就过来。”靳九天耳朵好使,在跟着孙婆子、荷花离开内室时,顺便也听到了罗满秀提醒秦惜梅和瑾瑜的话,心里颇是不忿,沉着脸转身往回走。
……
瑾瑜已经熟悉了靳九天治晕倒的流程,记得他刚刚还说起过,有些程度轻的晕倒,不需扎银针,直接掐掐人中就能醒转过来,因此,在他替自己诊脉时,为了避免等下受扎银针的痛苦,利用左半边身子靠在秦惜梅怀里、没人看得见的机会,悄悄用左手手指不停轻轻去按压秦惜梅的腰。
秦惜梅一开始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看到靳九天诊完脉,伸手接过药童适时递过来的银针,准备给瑾瑜扎针时,突然灵机一动,明白了瑾瑜的意思,连忙提醒靳九天:“靳大夫,你不是说有些程度轻的晕倒,不需扎银针,直接掐掐人中就能醒转过来?要不要先试试掐瑾瑜的人中有没有用,再来使用扎银针的方法?”
“不用试,三姑娘接连高热两天两夜,滴米未进,至昨天才得已死里逃生,身体十分虚弱,一旦晕倒,必定是程度较重的晕倒,只有扎银针才能醒来!”靳九天不明就理,边耐心解释着,边把银针扎在了瑾瑜的脸上。
瑾瑜无奈,只得故伎重施,等到靳九天给自己扎了第二根银针后,才睁开眼,“清醒”过来,装作很难受的样子,伸手摸着额头,目光怯怯地看向罗满秀,轻声恳求:“祖母,我现在脑子里很乱,根本做不到你要求的‘好好说话,不要犯糊涂’,请你允许我母亲陪着我,就呆在这屋子里,谁也不见,哪里也不去。”
“不行!”罗满秀正在为秦惜梅刚才斥责她的事生气,牵怒于瑾瑜,毫无同情之心。
她狠狠瞪瑾瑜一眼,沉声斥责:“三丫头,永宁世子是我们萧府的贵客,他想要见你,是给你面子,你要是不去,就即是在打他的脸,也是在忤逆不孝,存心惹你祖父和我生气!这后果,不是你所能够承受的!”
说完,不等瑾瑜表态,她转头示意孙婆子、杏花一起直接强行拉着瑾瑜出去。
瑾瑜立刻被激怒了,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愤然直起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