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天早就亮了。吉良不仅无意间掌握了借刀杀人这个绝技——利用朽木白哉转移话题,他还经过长年累月的细心观察得出明智的结论,就是当我跟白哉在一块……独处的时候,不想事后被玩死,就千万别来打扰。
阿散井重伤,六番队上下只剩了白哉一人主事,他忙得厉害,出了三番队便径直转往总队长的议事厅,他虽然也挺好奇蓝染耍了什么把戏,却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像我这么大喇喇地去管闲事。
我边走边简单地处理脖子底下的伤口,有点心不在焉,这点大家都清楚,在被白哉那么可爱地变相告白之后,根据ox法则,接下来必定是要干点基情四射的事儿才对。可我这糟糠一样的命运,注定没那么“性福”。
夹杂着哀叹,我到达事发的圣壁时,雏森已经濒临崩溃了。
她把全部的感情投注于蓝染身上,那个人不单单是队长,在她心里更是充当着各种各样的角色,前辈、保护者、仰慕对象甚至是幻想中细心的恋人,蓝染几乎填满了她的整个生命和生活,“失去”是一个根本不堪设想的词。雏森混乱的情绪急需释放,而我,就是最好的途径。
因为长了张不怀好意的脸,我不知背了多少黑锅,这次倒算实至名归,毕竟那一刀确实是我捅的。
“你们干什么?一大早在这大呼行的。”
雏森先是愣愣地看着我,随即想起了什么,悲愤交加的感情便一发不可收拾,她质问的怒吼声几乎能刺穿我的耳朵:“是你吗?市丸银!”
她的速度、力道、刀法全都平平,唯有鬼道十分出色,所以这样的人被选为副队长,要不是走了蓝染这条后门,恐怕还得修炼个几百年。因此我有充分的时间,在她拔刀的间隙投给吉良一个示意性的眼神儿。
吉良平日里温吞吞的软柿子一样,关键时刻却见机极准,他及时挡在我前面,以更快的速度撑住了雏森劈下来的刀。
我躲在后面,笑眯眯地看着两只准备咬人的兔子“让开”、“不让开”地争执了半天,雏森的理智终于全数磨没了,毫不犹豫地解放了斩魄刀。
这是柄鬼道系的刀,发出的爆炸比五十几号的破道还要惊人,在雏森如此愤怒的情况下,威力更是不可小看。吉良离得太近,低伏着身子勉强躲开,而其实雏森那枚炮弹真正想攻击的还是我。
利用瞬步,我在那团烟火刚在刀柄处冒出来时,就已经避开了射程范围,看着两位副官互殴,小声抱怨:“这破刀,还是一股煤油味儿。”
幸好其余人的精力全都集中在吉良和雏森身上,紧张地捕捉插手的空隙,否则估计会为我的想法绝倒。
日番谷就趁着这时候赶了过来,他硬是凭借自己强大的灵压做保护,强行插/入两柄刀的中间,生生用自己的灵压把两人给弹开了。
副官们这才一哄而上,把两人分开。十番队负责静灵庭的守卫,因此在这里出了事,其他副官对他的命令也是服从的。
我看了看吉良,他没说话也没看我,低垂着头,刚才的气焰挥发一空,像根被霜打了的茄子,被连拖带拽地带走了。
“真是抱歉,我的人也这么莽撞,给你惹麻烦了,日番谷队长。”副官们一撤,我才对一脸冰渣的日番谷摆出笑脸,“哦对了,蓝染队长的话,我倒是可以代他向你道个歉。”
日番谷的眼神刀子一样倏地瞪向我,眼角斜向上挑着,微侧过来的脸打上一片阴影,看起来特别气愤:“你刚才是要对雏森出手吗?”
这么多年,这小子从没对我说过一句客气话,连语气也是。我多少也有些责任,要不是当年初次见面就调戏了他的身高,我想他也不会对我有如此根深蒂固的恶劣印象。
我故意拉开羽织,看了看好好插着的刀:“啊?怎么可能?”
日番谷眯了眯眼睛:“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看着。你最好祈祷雏森不会发生任何意外,否则我第一个先宰了你。”
拥有太过重视的人或物时,也就是把自己的弱点双手奉上了——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
“那你不光要看好我,也得看好她哦,”我笑了笑,“如果能被防范的话,就不叫‘意外’了,年轻队长。”
日番谷因为“年轻”这个词,眉头敏感地跳了一下,忽然瞄到我敞开的领口处露出来的纱布——我连止血药也没洒,只是用折起来的纱布盖上,拿胶布贴住。没想到白哉属狗的,这一口咬得不轻,片刻就渗出血来,纱布被染上点殷红的颜色,看着分外惹人怀疑。
日番谷眸色一沉:“并没有报告说你遇上敌人,我怀疑这伤口也不是四番队处理过的。”
的确,吉良出身四番队,在外人看来,能把伤口包成这样的,也就只有我自己偷摸处理的了。
见我不置可否,日番谷便冷笑一声:“你得在这跟我一起等着卯之花队长,在她检验过你伤口里不含蓝染的灵压后,才可以离开。”
这完全是公报私仇,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发现干了龌龊事的许队长神色不变,脸皮也是相当厚的了。
所幸四番队来得很快,同行的还有七、九两位队长,狛村多半是听了副官的第一手情报赶来的,至于东仙,我知道他是被蓝染派来监视卯之花的。
这个女人很厉害,抛开“初代剑八”的实力和凶残不说,哪怕是作为医疗人员,她的敏锐也不可忽视。然而她很聪明,意识到蓝染尸体是假的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