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银城空吾、友哈巴赫……死神们想要继续走下去,想要继续成为这片领域的主宰者的话,就必须面对接连不断冒出来的对他们权威的挑战者。
什么正义战胜邪恶、谁和谁最后猪一样幸福无忧地生活下去的故事,不正是因为人们在现实中无法做到,才去梦想的吗?
我和白哉或许可以活得很久,却永远得不到童话中单纯美好的结局。
天色不知不觉地亮了,勤劳的吉良照例起得很早,哪怕昨晚巡逻到后半夜。我太过出神,并没听见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往这边走的声音,直到被近似吓呆了的声音喊回神志。
“市……市市丸队长?”吉良犹疑不定又带着几分惊恐,想要凑前又十分挣扎的声音,就从我背后飘了过来。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和表情过分飘渺了,很有羽化成仙的味道,估计是把这孩子给吓着了。于是慢腾腾地扭过头,扶着栏杆轻轻摇了摇头,我把食指竖在嘴上,笑得挺神秘:“别吵。”
吉良先是弯着点腰小心地往四下看了看,觉得啥都没有,才偷偷摸摸地同样谨慎地小声问我:“是……是有敌情吗?”
“不是,”我跟着把声音放轻,生怕惊了谁似的,顿了几秒,在吉良做贼一样紧张地朝我蹭了几步后,终于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敌情虽然没有,你的表情倒是很赞。”
第无数次被当成二百五糊弄的副队长,呆滞了片刻后总算回过味来,不过碍于他过分温柔的性格,第一反应并不是生气,而是害羞。
“市……市丸队长!”吉良的脸瞬间红了个透,气急败坏地喊声刚冒出一个字,就下意识在嗓子眼里压了一下,听上去倒有些像是在撒娇了。
我的笑容逐渐变淡,眼睛沉下来。
吉良和雏森一样,他们本身的温柔和单纯并没有错,只是太容易被利用了,也太容易受人诱惑而被牵着鼻子走,如果那条牵着的绳子突然断开,他们便找不到方向了。
雏森还要更甚一些,至少吉良仅仅是依赖,并没到她那种迷恋或盲目崇拜的地步。所以当我们离开后,吉良可以很快判断出是非,在跌倒的地方伤痕累累地爬起来。
毕竟是跟了我这么多年的,我没觉得自己一时的心软有什么错,只是还要继续利用他罢了。
我站起来伸个懒腰,大咧咧地在瞪视下走到吉良身边,罕见地揉了揉他的脑袋,那团被压制的不好意思发出来的怒火就在我把他的脑袋揉成了鸟窝后奇妙地消散了,吉良下意识边躲边捂着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好啦,今天还要继续搜寻旅祸,你再回去睡一会养养精神吧,伊鹤。”
拒我总是捉弄他,但御人之道多少也懂得,所以我从来不吝啬伪善的温柔一面。我又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准备往队长室走:“去休息到天亮吧,只要旅祸们还在,总队长是不会安排其他任务的,我们可以适当偷一会懒。”
“哦,”吉良乖乖地应了一声,忽然说道:“对了市丸队长,天不亮的时候朽木队长来找你,现在应该还在队长室等着你呢。”
我刚迈出去的脚僵了一下,脑袋转回去,思维却没能跟上这个步骤:“你说谁?”
然后不等吉良回答,我自动自觉地把脑袋又转到前面,正好隔着玻璃跟站在窗前的白哉对上视线。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反正我刚才傻乎乎神游天外的模样,想必是让他看足了全套。
白哉看样是一宿没睡,不过衣着依然整齐,脸上也没有露出分毫的疲惫——只要是在人前,白哉总会把自己武装得无懈可击。
现在时间还很早,吉良听了我的话回去睡回笼觉了,我进入队长室的时候,外面重归了平静。
“市丸……”我的脚刚踏进门口,白哉便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然而他马上又以强大的自制力控制住了,就连迈出来的那只脚也悄悄收回去,直到我把门关上后才说:“我找到志波海燕了。”
我一怔,连忙对他挤挤眼睛,连脸上惯常的笑意都谨慎了许多,快步朝他走过去。白哉跟着沉下脸,眼里透出了然,往屋角和天棚上寻找似的瞄来瞄去。等他看了一圈发现什么也没找到时,我已经走到近前。
“是监……”
白哉的话被我一把搂过他脖子的动作打断,这是一个跟温柔挂不上半点边的吻,我趁着白哉张嘴说话,舌头伸了进去,扫过他过于惊讶到愣住的牙齿,在他嘴唇上反复地近乎噬咬起来。
疼痛换回了他的理智,白哉冷不钉烈挣扎起来,我没闭上眼睛,欣赏般看着他的脸由一开始的震惊转为呆愣、麻木,又猛地通红一片,混乱到慌不择路地边推我边把牙齿下意识往下咬。
“唔……”发出声音的是我们两个,我故意没躲,白哉弄巧成拙,把我们俩的舌头一刀切了,说不上谁轻谁重,反正肯定都很疼。
白哉用手捂着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我,我就对他咂吧咂吧嘴,品了品两人混合在一块的血的味道,用疼得发麻的舌头略微含糊地说:“挺甜的,挺好。”
“这屋里没监控,四十六室、总队长、蓝染都没有,我就是想亲亲你。”在他恼羞成怒到眼看着要暴走的表情里,我淡定地笑着把嘴巴故意弄出吧嗒吧嗒的声音,补充道:“是真的,想你了。”
白哉眉心轻轻蹙了一下,他犹豫着把手放了下去,露出被我咬得破了几处皮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