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上,懒散的斜躺着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满头白发却神采奕奕,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久经风霜之后的淡然与沉着。
此刻他正满眼兴味的看着席呈安:“我说女娃娃,我可是观察你好久了,来来来快给老头子我说说你到底是在看什么有趣东西,亦或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老人打趣的语气中又含着些许意味不明的试探,让席呈安心头一紧。
“这个人是谁?难道被发现了?按理说自己一直以来都很小心谨慎,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引人注目事情,除了、、、、、、”
像是看出了席呈安心中所想,老人唬着一张脸,神色不快的斥道:“你这女娃娃乱想些什么呢,老头子我才不是那种无耻鼠辈,你大可放心。”
耳边响着老人坦荡的话语,席呈安细细的打量起面前这个不速之客。
老人身形健朗,面色红润,花白的眉毛下,有着一双饱含智慧的双眼,里面充满了笑意。与这落日的余辉一样,给人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
爽朗的笑声夹在晚间有些清凉的风中,打断了席呈安的思绪:“小娃娃你这样可不好,老头子问你的话你一句话不回答不说,居然还探起老头子底来了,这可不行!”边说边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老爷爷,你不会是要卖了我吧,我经常听爷爷说有些坏人是专门拐骗小孩子的。”席呈安心里有些没底,面上却笑嘻嘻的与老人插科打诨。
心里总觉得这个老人很不一般,单看他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到了这面墙上,就能断定这人一定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
要知道,她现在几乎每晚都到空间里面去睡,在空间的滋养以后,自己的目力和听力已经变得非常的清晰、敏锐。虽说不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周围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自己都能很快的察觉到。
而坐在墙上这个行迹奇怪的老人,却能在丝毫不惊扰到自己的情况下坐到墙上,就可以看出他的身手一定极好。
最重要的是她还不能分辨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来路,是敌是友。没办法,自己可不想成为科学实验室里面的小白鼠。
“胡说八道,老头子我才不是那种鸡鸣狗盗之辈,会干出这些龌龊的事情。”老人听完席呈安的话立马沉下脸,气鼓鼓的瞪着席呈安,像是她说了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情一样。
要是换成其他小孩子,看着老人现在这副生气的样子就算不被吓哭,也会被吓得不敢说话。
可是席呈安是谁,已经活了一世的人,老人的瞪视对她来说就如同隔靴挠痒,起不了半丝作用。
反倒激起了她的顽劣之心:“怎么不会,正常的人才不会像你这样爬到人家的墙头上吓唬小孩子呢。”
老人面色一下子涨红了,一时愣在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没想到一个小娃娃却这么厉害的一张嘴。
但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老人很快缓过神来,怒急反笑。
对席呈安也越发感兴趣了:“女娃娃既然你张小嘴儿这么厉害,要不就拜老头子我为师吧。要是天天有你这么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和我斗嘴的话,以后的日子老头子就不会寂寞了。”
“、、、、、、”席呈安心底松了口气,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这个没脸没皮的老人,第一次觉得那句老话说得真是没错:人越老,心越小!
等了半天也不见回应,老人有些急了:“女娃娃,你到底愿不愿意好歹应一声啊。你不知道你若是成了我的徒弟,会有很多很多好处的哟”
“扑哧”席呈安听着这番这形似诱拐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偏过小脑袋状似纠结的问道:“那爷爷,你能不能先给我讲讲拜你为师能得到些什么好处呀?”
“你这女娃娃真是贪心,能拜我老头子为师你就应该偷笑了,还想贪心的要些什么?”当听到席呈安追问好处时,老人有些气闷,心里暗诽:不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巴望着自己能收他为徒呢,这小丫头居然还满脸不愿,活像拜了自己这个师父她会多吃亏一样,真是气死个人。
席呈安其实并不是不愿意拜师,面前这老人虽说看着有些不着调,但从他身上的那一股浩然正气就能感觉得到,他一定是一个极为正直爽朗的人。
她只是在迟疑,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再做打算。毕竟这年头谨慎一些,总是有好处的。
但当席呈安看见那似含着点点期盼的双眼时,又改变了主意。
自古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能拥有这样一双睿智双眼的人,必定是一个胸怀宽广宅心仁厚的智者。
而且,回头一想无论做什么有个引路人总比自己磕磕绊绊的摸索要好的多,既然这位老人是真心想要收自己为徒,自己还推脱什么呢?
想到这里席呈安当即跪在地上准备磕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不料却被刚从墙头下来的老人一把拦住,老人眼底闪着些许玩味:“女娃娃,拜师可不是这么拜的,要拿出点诚意来老头子看看才行!”
席呈安看着老人眼底的算计严重怀疑,这个老头子所说的诚意其实是在公报私仇。
席呈安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光芒,很乖巧的点点头:“那您说的诚意是指?”
老人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酒葫芦,随手扔给席呈安:“不急不急,先去给老头子打二两好酒来解解馋,到时候咱们再谈别的也不迟。”
席呈安伸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