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祈在感觉到皇上看来的目光时,眉眼轻抬,迎上轩辕逸的目光,微微的摇了摇头。
轩辕逸目光闪了闪,看向低眉垂眼跪在身前的轩辕澈,轻声道:“六皇弟有何请求,需当着这满堂大臣之面相请?”
皇帝的话虽是指责沂王,但却还是成功的使得满堂大臣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有那与轩辕澈并无深交的,便心中心恼,暗道:便知沂王的酒不是那么好喝,看,这不是凭白受累吗!
然到得这刻,却也没人敢擅自做主退了出去。
轩辕澈低垂的眉眼间掠过一抹笑意,抬了头看向轩辕逸,大声道:“臣恳请皇上准许臣弟辞去朝中职务。”
“辞去朝中职务?”轩辕逸嗓音微沉,眉目前便带了些许的凉意,幽幽的看了跪在自己身前的轩辕澈,“六皇弟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朕哪里做错了,使得六皇弟心中不快,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轩辕逸的话才落下,轩辕澈立刻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深深的磕了个头,嘴里说道:“臣惶恐。”
“惶恐?”轩辕逸挑了唇角,眼里掠过一抹浓浓的嘲讽之色,冷声道:“六皇弟何来惶恐?”不待轩辕澈开口,已是历声道:“你可知,你让朕感到心寒。”
一时之间,大堂之内众大臣齐齐屏了声息,人人颤颤瑟瑟的低了头,只敢用眼角的余洒打量着勃然色变的皇帝和默然无语的轩辕澈。
“起来吧,你若心中还有朕这个皇兄,还知晓你姓什么,便别再跟朕提什么辞呈。”轩辕逸似是不胜疲惫的说道。
“皇上容臣回禀。”轩辕澈却是不曾起身,只是抬起了一直低垂的脸,目光徐徐的盯了上首的轩辕逸,一字一句道:“臣自领军漠北对抗鞑靼,回师途中遭遇刺杀后,身体已大不如前。更可恨的是賊子刀上有毒,臣的一身武力尽数被废。”
厅堂间哗的一声便响起了窃窃的私语声。
轩辕澈遇袭的事当日并不曾大肆张扬,但隐约间却也是有此一说。只众人却并不和晓,事情如此严重!
一个领兵杀敌的将军,若是没有一身的武力,他如何能做为一个将军?
续而有人想起被废了双脚的轩辕骥,脱口而出道:“先是沂王遇刺,后有晋王遇袭,难道这一切都是鞑靼使出的阴谋诡计!”
轩辕澈唇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你的武功被废了?”
轩辕逸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轩辕澈。
轩辕澈一脸伤痛的点了点头,感觉到一道阴凉的目光时,轩辕澈不避不让的迎了上去。
王安刹时低了头。心内却是翻江倒海般,别人或许会相信了沂王的一番话,可他昨日曾亲眼看到沂王的身手是何等的高超敏捷。也在同时,王安的眼前闪过一月前自己寝殿里看到的一幕。
偌大华丽的床上,掩于被褥之下的藏青色的布袋子里散着阵阵血腥气的肉泥,还有那森森白骨,以及一张龙飞凤舞的纸条。
“生不同寝,死同穴!”
王安的垂于袖笼内的手轻轻的颤抖了起来,却在这时,耳边响起清越磁性的嗓音。
“臣想去寻访家师,看看他老人家能不能想办法恢复臣的功力!”轩辕澈将目光移向轩辕逸,略带哀伤的道:“臣也知当此多事之秋,臣应该为皇上为忧,鞠躬尽悴,死而后己。然,臣纵有一片赤诚之心,却无奈……”
“六皇弟起来吧。”轩辕逸起身,亲自扶起了轩辕澈,“便是如此,朕更不能让你离开。”
“皇上……”轩辕澈还欲再说。
轩辕逸却是摆了手,慈和的道:“先不说你与朕乃一母同胞的兄弟,便是你为大庆朝立下的不世功绩,朕也要予你一生荣华。六皇弟不必再说了,朕是不会同意的。”
“六王叔。”
一直站立一侧,默然无声的轩辕祈走了上前,朗声道:“父皇说的有道理,您虽不能再策马征程,但您仍是我大庆朝的沂王,您为大庆朝立下的丰功伟绩,理当由朝庭供养您一生一世。还请六王叔不要推辞,以免父皇伤心。”
“是啊,望王爷万勿推辞。”
附合声响起一片。
轩辕澈脸露难色的看着屋子里殷殷劝阻的众大臣。
眼下看来,一切已不可能如他所愿。
若再坚持,只怕宾主两不欢!
好在这时,管家前来回话,说是宴席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大人入座。
而贵为九五之尊的轩辕逸是不可能会在沂王府用席的,略略安抚了轩辕澈一番,便领了人回宫。
轩辕澈与众大臣恭送出府。
很快前院的消息便传到了后院。
正陪着众位夫人说笑打趣的苏慕云,脸上的笑便僵了僵。
“怎么了?”叶司盈看向苏慕云。
苏慕云扯了扯嘴角,给了一个勉为其难的笑,轻声道:“没什么,宴席已经好了,太子妃与各位夫人入席吧。”
叶司盈虽脸上还有疑惑,但眼见周遭人多眼杂,也不好催问,便与众位夫人一起,分主次坐了席。
苏慕云招待了众位夫人入席,笑道:“现在便开席吧,等会儿诸位夫人有烟火可看,妾身先满饮此杯,感谢诸位夫人赏脸光临。”说罢,抬手一饮而尽。
便有夫人们七嘴八舌的应着,人人端了手里的酒盏,遥遥一举。有府上带了小姐来的,那些小姐们则是举了手里的茶盅,以茶代酒,轻啜了一口。算是对苏慕云的回礼。苏慕云笑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