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谢你们……好意。”谢兰亭喘了气,一字一句吃力的道:“可是……我眼下……身子……不好,你们且请回吧。”
“哎,那我们就先走了。”玉儿连声道:“妹妹,你好生养着,要是缺了什么药,使了绣荷来我那取,因着这肚里的孩子,宫里皇后娘娘没少赏了东西下来。用也用不完,放着也是浪费。”
柳儿却在这刻上前,轻声道:“可是兰亭妹妹,你还没告诉我,那女子与人私自有染,该如何处置才公道呢!”
谢兰亭霍然抬头,一对如点漆的眸子像毒蛇一般凝了柳儿看,柳儿原本一脸志得意满的笑,在看对她那样的眸光时,笑意一僵,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玉儿不是告诉你了吗?”谢兰亭看了柳儿,“你若是一定要我说,那便过些日子再来,我好好想想,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柳儿按下心头的慌乱,想着,已是这般地步,还死鸭子嘴硬,心中一气,猛的扬了头,淡淡道:“其实我只是觉得像我这样卑贱之人都知晓晓的道理,那人又岂能不知?”冷眼看了瞪视过来的谢兰亭一字一句道:“不说抹脖子,最其码一根白绫了结了自己,替父母家人挽回些脸面还是应该的。”
谢兰亭抬起头,目光赤红的瞪了逼视过来的柳儿。
“是,自是如此。只不过……”她咽下那后面的话,轻声道:“三位慢走,我便不送了。”
玉儿淡淡一笑,目光落在榻边的赤红上,“不必送了,稍后我使人了送些阿胶来,那东西补血。”话落,招呼了柳儿,娟儿,朝外走去。
远远的直至走到月洞门,才听到身后屋子里,一阵稀哩哗啦的声音响起,续而便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现在就哭,好像早了点吧?”玉儿看了柳儿娇俏一笑道。
柳儿笑了笑,淡淡的道:“早哭总比晚哭强,哭晚了,或许连哭都哭不出来呢?”
另一处,关注着这里动向的一人却是对身边那像座山一样的东西道:“哭吧,哭吧不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