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云点了点头。
“不行!”轩辕澈断然拒绝。
“你听我把话说完。”
苏慕云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人会拒绝,可却没想到,连声为什么都不问就拒绝了。
“你说。”
轩辕澈忿忿的道,心里却是想着,你哪怕说破了天,我也不会让你去。
苏慕云深吸了口气,轻声道:“我去,不是想跟他叙什么旧情,你该知道我对他心中只有恨,除了恨再无其它。”
轩辕澈点头,这点他当然知道。
“我猜想张宁馨肯定也会想办法见他一面。”
轩辕澈犹疑的看了苏慕云,“她见她的,跟你去见他有什么关系?”
“王爷,这个时候你不让妾身去见他,便似那衣锦夜行,谁知之者。”苏慕云端了桌上的茶盏放到轩辕澈的手里,“即然已经将他踩到泥泞里,那便要再泼几盆水才解恨。”
轩辕澈看着笑得温婉,但眸中却是凉得森寒的苏慕云,稍倾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我会去安排。”
“妾身谢王爷。”
苏慕云便待屈膝一礼,不想,轩辕澈却是探手将她捞在怀里,就着她的脸“叭唧”一声亲了一口,压低了声音道:“这谢礼太薄了。”说着,便贴着苏慕云的耳朵言语了几声。
只羞得苏慕云脸红的似是三月里的桃花,那般柔媚的似春水般的神情,只看得轩辕澈才歇的兄弟又斗志昂扬,嘴里还一个劲的说道:“好不好,好不好?”
“你讨厌!”
苏慕云恨恨的跺了脚,转身朝内室跑去。
那似娇似嗔的模样,只看得轩辕澈骨头都酥了,起身便追了进去。
……
几天后。
周府周璁让人将那个自从迎了进来便不曾让人注意过的月兰领了去训话。
月兰一路低垂了眉眼,眼睛只盯着自己脚前的三尺地,身边的余妈妈犹在谆谆诱劝,“夫人说了,你只要替三少爷诞下个一男半女,传了三少爷这一脉的香火,你便是三房正经的奶奶。”
月兰默了一默,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变化,只紧抿的唇角越发的紧了。
见她不言语,余妈妈由不得便提了声音,怒声道:“我说你又不是那锯嘴的葫芦,怎么说了半天连句回话也没有的。”
月兰步子一顿,稍倾轻声道:“奴婢知道了。”
余妈妈叹了口气,想着同是做姨娘的,怎的那苏夕蓉就像那山里的猴子,而这个呢?便似是那一潭的死水,扔个石头也激不起浪。
罢了,罢了,自己的话已经说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各人都有各人的命!
余氏院子里,周璁见了余妈妈将人领进来,重重的咳了一声。
月兰便木然着上前屈膝行礼,“奴婢见过老爷,夫人。”
周璁看着神色淡漠的好似陌生人一样的月兰,重重的叹了口气,稍后轻声道:“余妈妈都跟你说了吧?”
月兰点了点头。
“那好,这便换身衣裳,将你送进去。不用怕,里面我都打点好了!”
月兰似是僵了僵,但很快便又再次屈膝一礼,轻声道:“是。”
余妈妈便领了月兰走到内室去换囚服,又将她黑黑长长的头发剪了些,拿了梳妆台上碗里盛着的锅灰在月兰的脸上左右抹了抹,上下打量一番,道:“就这样吧,不仔细也看不出来。”
月兰微抬了眼角便在那宽大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现在的这番模样,掩于黑发间脏乱不堪的脸,宽大的带着腐烂霉味的囚服。月兰默默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扣在袖笼里的手越握越紧,守不住了,这副身子再也守不住了!
那个人,她也再也看不到他了!
如果……如果能再见他一面多好!
更鼓响起,余妈妈嫌恶的挥手散去鼻间那股难闻的臭气,对月兰道:“走吧。”
一挺青布小轿停在余氏的院门口,月兰木然的走了出来。目光落在天空中那抹皎洁的月光上,直至身边响起余妈妈不耐烦的声音,她才低了头,弯身钻进那挺小轿。
阴暗潮湿的地牢昏暗如夜,几盏灯火似鬼火般在这片黑暗中摇曳在墙,凭添几许阴森,昏暗中墙壁凹凸的地方便生黄得发黑的青苔。
从门进入是一截楼梯,踏下楼梯是一处不大不小的平地,在贴墙的地方放了一张桌子,再往前便是被隔成一间间的木制牢门,牢门里横七竖八的躺着那些面目难辩的囚犯,在接近房顶的地方,有一个小洞散发着微弱的月光照射在这些或痴怔,或痛苦的脸上。
周子元被单独押在最里间的一处精铁所制的牢房里。
此刻,看到牢门被打开,一个衣衫虽发着恶臭但却完好的犯人被推了进来,他几乎是连眼皮也没撩一下,只是一如之前那样坐在靠墙的铺着厚厚褥子的角落里,瞪了失神的眼光的盯着那个小洞看着那一缕月光。
月兰默默的上前,便在她想要福身一礼时,周子元淡淡的撩了月兰一眼,稍倾又撇过了头,目光停也没在她身上停。
周家不可能没将她来的意图告诉周子元,眼下这般看来,想是周子元并没有那留一脉的想法,也或者是还没到时间。月兰长长的吁了口气,自己找了个角落的地方绻了腿坐下,目光也停在头顶的那个小洞上。
一晃便是六天过去了,这六天里周子元没有同月兰说一句话,更不曾对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