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华只有暂时放下,心道反正来日方长,他就不信还有女人摆不平的。
顾耀中也顾不上说话,连连作揖追了上去,待所有人走后,夏妈妈也把云致远扶到外面去,只留下云家姐弟和沈怡琳,忽然间,他们身后的宅子起了大火。
沈怡琳咬牙切齿道:“三娘子好伎俩,连皇子都骗过了。”
“夫人,你们家的宅在着火了,很伤心吧。”云重紫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后面。
沈怡琳大惊,“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接下来要对我说,三娘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是吧?夫人?”
云重紫故意学着沈怡琳的强调说话,一旁的云呈祥笑起来,“三娘,你竟胡闹。”
两姐弟俩彼此笑了笑,沈怡琳气得肺都要炸了,“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云重紫的脸冷起来,“夫人,到底是谁安排的,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你……”沈怡琳真的想说那句话,可是被云重紫抢白了,心中更加气恼。
她看了眼身后着火的宅子,知道过不了多一会儿就会有人来,这是她嫁妆里的地产,就是连云致远都不知道,三娘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二皇子下令烧了那房子也是为了保全皇家的颜面,里面的男人是死了,必须死的连灰都不剩。
沈怡琳想到今晚的一遭,云致远又受了惊吓,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她只能大碎银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吞,一计不成,还有第二计……她就不信那三娘子还是猫投胎的,有九条命不成?
云呈祥看到沈怡琳离去的背影冷冷道:“三娘,今个儿这事就这么放过她?”
“此次她还不长记性,下回的恶果更重。”
云重紫看着面前的熊熊烈火,想到方才的几位皇子来。
皇帝有七个子女,太子最大,膝下有一子,未足两岁,他身子羸弱是人尽皆知的事,几位皇子都各显其能想争其皇位。
上一世她临死前,已初见苗头,那会是二皇子慕君悦与五皇子慕君歌斗得最凶。
慕君悦与慕君华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其母乃萧淑妃,而五皇子的母亲只不过是个贵嫔,不过他身后却有慕君睿支持,因着慕君睿从小丧母,由皇后抚养长大……
云重紫的心里计较了一番,虽然她死了,但以她看来,五皇子的胜算更大一些。
只是如今看那五皇子……表面看着是草包,内心未必如此。
云呈祥也看向火海,嗤笑:“沈氏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身边,“二皇子为何突然要帮她掩盖真相?我看他到是个阴狠毒辣的。”
云重紫点点头,“几个皇子都不是简单人物,怕是二皇子是另有计较。”
“是吗?不过我看三皇子一副色胚摸样就罢了,怎地五皇子那么懦弱?”
“祥哥儿,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世上最难懂的就是人心了,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云重紫转身就走了,云呈祥愣愣也不觉得五皇子哪里有不妥之处,不过他也懒得纠结此事,母亲还未找到,他正是心慌。
两人一路往家走,云重紫就看到巷子口停了一辆马车,正觉得奇怪,车夫摸样的人走过来向他们行礼,“三娘子,我家郡王请你进马车里叙话、”
“郡王?是哪个郡王?”云呈祥想到刚才那几个人,又一时间拿不准主意到底是谁。
云重紫拦住祥哥儿,“好。”
然后又对祥哥儿说:“先回家看看母亲回来没有,若是明日一早咱们再想办法。”
祥哥儿想了想这才点点头,起码现在看来母亲不是被云致远拐走的,不然云致远也不会上当去了东四街。
只是娘到底在哪?
这时,云重紫已经掀帘进了马车,她看到里面的人也不觉得吃惊。
马车外面看着极其普通,里面却别有洞天,分成内外两层,雕刻镂空的车窗,地上铺着羊毯,两排坐靠上全用金丝绒线做成的软垫,牛皮灯下垂着璎珞,车厢里熏得是果香,让人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怎么?这车比我还有吸引力?”慕君睿冷冷地瞥着她,云重紫正要上前行礼,就被他摆摆手拦着了,“这里小,不必了。”
其实车厢里也并不小,足够一个人站起身来,车厢壁上镶嵌着各色的多宝格,应是机关重重,慕君睿坐在案几后,上面摆放着棋局。
云重紫跪坐在他面前,看着他左手和右手博弈,她只能默默地静观他下棋,他如此悠然自得,娘亲的事怕是已经有下落了。
她心急,但在慕君睿面前必须沉住气。
好半晌,慕君睿的左手落下黑子,“你娘没有出城。”
云重紫的心提起来,娘若是没出城,那永康城这么大又会是在哪?
黑子落入白子的围攻之中……混战一片。
慕君睿看出她的焦急,放缓了声音道:“放心,你难得求我,我自会帮你找到娘亲。”
云重紫听他这么说,没由来地怨恨起自己,“此事是我考虑的不周全,若是我让阿甲跟在娘身边就不会出现那么多意外。”
慕君睿见她颓废的情绪,动了怒气,冷声斥道:“你以为你是神仙?会掐指一算?就算你把阿甲安排在她身边,今日的事就不会发生了吗?即使今日不会发生,早晚有一日会趁你不备,有些人是防不胜防,你又不是大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