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马上就要成的买卖,谁知半路杀出了个找茬的,王掌柜得听出那人不是本地口音,在自己的地盘上也没什么可畏惧的,于是没好气地瞪对方一眼,“我们在谈生意,公子还是莫要捣乱。 [这里风大,我们还是进里屋详谈吧。”

云重紫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骑马之人,心中叹道:同一天里早中晚各遇见一次,真真是孽缘啊,别以为你带着帷帽我就不认识你了!

这人可不就是她那个的“恩公”,关安哲。

关安哲不是大元国之人,为了行事方便,特地带了帷帽遮住他那双眼睛,透过白色的绞纱,他看出云重紫眼里的无奈,忍不住勾勾嘴角,笑看她,“小娘子,我愿出十两黄金一株的价格买你所有的金线莲,不知意下如何?”

“你……你什么意思?抢生意不成!”王掌柜气极,“小娘子,这个人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呢,你千万不要被金钱所迷惑,我们宝瓶堂可是百年老字号,最有诚信的,和我们合作稳妥些。”

一直不说话的云重紫这才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眼王掌柜的,夜幕中,她那双眼闪着睿智的光,看进人心里有些发毛,不知怎的,王掌柜竟不敢与她对视,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假装咳嗽两声。

云重紫淡淡一笑,“王掌柜说的是,做生意最讲究诚信二字,只是我家中上有卧病在床的母亲,下有不长进的弟弟,全靠这金线莲来维持生计了,想来王掌柜也是个善心的,我也想和您做成这笔生意,如果您出和这位公子一样的价格,我就把金线莲卖给你,这也算公平不是?”

“你这小娘子是在狮子大开口!”王掌柜自认聪明地看着这一男一女,“我明白了,你们是一伙的,想敲我竹杠!我不会上当的!”

云重紫挑了挑眉,也懒得解释,直接走到关安哲面前,说话的声音却没了之前的客套,“我一共有十三株金线莲。(

“好,达魁,给小娘子一百三十两黄金。”

一旁的王掌柜这下是真急了,“小娘子,刚才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把金线莲卖个我,价钱好商量啊,大不了我出同样的价格也是可以的。”

“那我就出二十两黄金一株。”面纱后,没人看清关安哲的表情,只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冷酷。

“你……”王掌柜觉得差点气吐血,“那我出二十二两黄金……”

“黄金三十两……”

王掌柜浑身都在颤抖,他就算不为了金线莲,也要为宝瓶堂争口气,涨红了脸喊道:“三十五两……”

话都没说完,关安哲慢条斯理地又抢了他的话,“一百两黄金!”

“……”

王掌柜这下没话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放弃了。

两人在那竞价,云重紫本来觉得挺高兴的,可是越听越心惊,一株百两黄金,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给得起的,就连宝瓶堂都拜下阵来,他……到底是谁?

“小娘子,这金线莲是我的了,达魁,给钱。”

达魁双手奉上包袱,云重紫也没二话,从身上的布袋里拿出十三株金线莲递给他,那包袱接过来,一千多两黄金是真沉啊!

关安哲静静地看了看她的反应,觉得这丫头倒是真有些意思,之前她脸上脏兮兮的没看个仔细,如今夜幕下也瞧得不太真切,不过三次短暂见面,他已经发现她与旁人的不同来。

陌生时,她救自己于危难,第二次见面,她舍命摘草药,现在又出来谈生意,看她年纪小小,心思却异常沉稳,面容姣姣,行事颇为老道……有点意思。

他流连的目光从她脸庞上,滑下她白皙的脖颈,来到盈盈一握的腰间,眼睛一眯,说道:“小娘子的布袋也没用了,不如送给在下,也好装草药。”

云重紫心中一震,面如沉水地应对自如,“公子有所不知,这布袋是娘亲送我生辰礼物,对我来说意义非常。”

她知道他向来不好糊弄,于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旧衣,反正他如此大方送了自己千两黄金,她也就做做样子与他客气客气,随即把最外层的襦裙撕开一角,走到达魁面前,把他手中的金线莲包在其中。

“公子这下就方便了吧。”

在场的几个人都被云重紫的举动震惊得无话可说,如今的风气,只有那贫困之家才允许女子抛头露面,可也没见过行事如此大胆的女子。

云重紫不在乎过程,只注重结果,凡事只求问心无愧,管别个旁人怎么看怎么说!

关安哲一天之内被眼前的小女子一次次改观对她的印象,实在是再无话可说,都说大元王朝的女子多知书达理,又与男子设防,可是她真是个……异数!

达魁策马赶上来,感受到他的笑意,以为主子为了草药的事开心,在一旁说道:“主子,这下瑛姑娘的病有救了。”

关安哲独自一人上小鱼山就是为了采金线莲,结果反而中了毒,没成想那丫头不仅救了自己,还让他心想事成,也不知道是缘还是孽。

渐渐的,他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似是刚才那人根本不是自己,他永远是冰冷又薄凉的。

王掌柜望着那人带着金线莲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才缓过劲来,就这么……没有了!

他跟丢了魂似的走回药铺,却发现云重紫还跟着自己,他怒火难当,拿她发脾气,“你还跟着我做什么!想看我们宝瓶堂的笑话吗?”

云重紫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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