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除夕夜下起了雪,守岁的时候,慕君睿把云重紫抱在怀里取暖,站在远处的人看的一清二楚,只是有人怨毒,有人倒是欢喜的。
阮如玉靠在慕知秋的怀里笑道:“三娘和小七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
慕知秋点了点头但是没说话。
阮如玉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也许三娘还要在陪你一段时间。”慕知秋有些为难。
“怎么了?你不同意?”
“我怎么会不同意,我巴不得明日就给她俩办婚事,只是皇兄那边有些计较,不过我了解自己的哥哥,他是嘴硬心软,等过阵子前朝稳定了,他一定会亲自下旨赐婚的,若是他不赐婚,就让小七带着三娘私奔去,等生米煮成熟饭,看那老家伙认不认自己的亲孙子。”
阮如玉听慕知秋胡乱说一通,急得干瞪眼,“可不许撺掇小七这么做,要在一起就要光明正大才是。”
“是是,夫人教训的对。他们早晚会在一起的,就如咱们。”
这句安慰的话并不算中听,若真像他们一样,等十年或是二十年才能有情人眷属,那这一路又该是如何的煎熬。
阮如玉有些难过,慕知秋笑着揽过娇妻的肩膀,宽慰道:“相信我,也相信小七和三娘吧。”
上天啊,若你真的有眼,请让我的一双儿女少一些磨难。
这是阮如玉和慕知秋共同的心愿。
另一处的祥哥儿看着母亲和三娘都依偎在心爱之人的怀里,有些不是滋味地抿起嘴,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的星辰,不由想起个人来……
※※※
守完岁,新的一年便会顺顺利利的。
第二日一大早,宝亲王携着新婚夫人坐着马车去了宫里,连七郡王也骑马从宝亲王府出来,王侯街上的其他人看到纷纷咂舌,一时间众说纷纭,虽说慕君睿和宝亲王关系亲厚,但年三十都在王府里守岁,这其中必有什么蹊跷吧。
祭祀后,不少人向宝亲王或是云呈祥打探缘由,他们都只是笑而不语。
而那时,云重紫已经回到威信候府向云老夫人行礼完,去了泰和居。
“云重紫,你还知道回来!”
云锦鹏已经闹了好一阵子脾气,云重紫给他看腿他都不安生。
“也不是太久嘛,上个月我不是才回来看你。”云重紫笑道。
云锦鹏哼了声,恨不得气得跺脚,“你也说是上个月的事了。你住这里好好的,干吗出去,怎么当上郡主就看不上这小小的侯府了?”
“我的亲弟弟。”云重紫连忙按住他乱动的腿,“正扎针呢,可不能乱动。”
云重紫见云锦鹏一脸怒气,不禁莞尔,“不过这么看来你的腿是好多了,居然能活动自如了。”
她拔了银针又道:“你站起来走几步看看。”
“云重紫,我和你说认真的,你少打马虎眼。”云锦鹏耍性子,把脸一扭,好像云重紫是个负心汉似的。
云重紫无奈地摇头,把云锦鹏的轮椅推到自己的面前,笑着解释:“我开了医馆,住在外面自然方便些。”
“可是你怎么可以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还不住在侯府。”云锦鹏越想越觉得生气。
“鹏哥儿。”云重紫的声音低下来,“自始至终我都不曾把这里当成我的家。”
“你……”
云重紫立即截断云锦鹏的暴怒,继续道:“不过我回不回来住,你们都是我的亲人,等我开了医馆挣钱,我就把你们接过去。”
听到云重紫这么说,云锦鹏的脸色稍霁,“哪用这么麻烦,反正我都是世子了,等云致远那老棒菜一死,我就是侯爷,再把沈怡琳撵出去,谁也没权说个不字。”
“可不许这么做。”云重紫沉下脸斥道,“不管怎么说沈怡琳都是你的嫡母,如果你当家就把她撵出去,外人又如何看你。”
“我才不在乎。”云锦鹏撇嘴。
“我倒是在乎你的名声的。”
云锦鹏又犯起毛病来,“你是怕我的名声不好,让你脸上无光吧?”
“你这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
云锦鹏推了一把云重紫,噌地一下从轮椅上站起来,猛地走了两步,也不知是腿上刚好无力,还是没痊愈,没走几步又瘫软在地。
云重紫本来还狂喜不已,见到云锦鹏走了两步就摔倒了,立即跑过去扶着他走到轮椅上,“你是我弟弟,当然是孩子,若不是孩子,那是要当我哥哥去,你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岂不是要伤我的心。”
“哼,我连走路都走不好,真是窝囊透了!”
云锦鹏沮丧地要捶腿,云重紫手急递一把拦住,笑着安抚道:“你若是走不好,这是埋怨我的医术呐。你总是站起来了,我瞧着再针灸几日,就可以站起来走了。我不是说你是孩子,只是想拿你当孩子般照顾,想来是我的错,不该这么和你说话的,鹏哥儿原谅我可好?”
“你少在这哄我。我做什么你都不同意,还不是觉得我行事不妥。”云锦鹏心里难受得紧,虽然他的脾气收敛许多,但在云重紫面前,确实愿意耍小孩心性,他知道自己过分依赖她,若不是云重紫照拂自己许多,他也不会成为世子,病也不会好起来。
没由来地,云锦鹏叹了口气,“算了,你是姐姐,说的总没错的,你想让我怎么做,你才肯留下?”
“不管沈怡琳在不在侯府里,我都不会留下,只是我答应你时常回来可好?”云重紫笑道,“再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