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她就这么轻易算了,从今以后云秀荷就是他们顾家的儿媳,看她怎么“好好”调教!
“好!给我狠狠的打!谁下手轻了,一年没月俸!谁下手够狠,加一年月俸!”
那些婆子看着浑身鲜血淋淋的云秀荷,本来还心有不忍,但听到夫人这么一说,一个个都拼足了劲头。
不过也是,这丫头小小年纪还没嫁人就和别人私通,就算少爷命根子没有了,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就算是夫君死了,那也是要挣个贞节牌坊的。
现在还在京城名门面前丢脸,当她们是瞎子傻子,谁看不出她肚子里是有货的!
要怪就怪云秀荷命不好,与其被别人戳脊梁骨,还不如就此打掉孩子,再乖乖嫁到侯府来,也算是保全了两家人的颜面。
已经停了的雪,又下大了,云秀荷五花大绑地栽倒在雪地里。
可是,那应该算不上是雪了,没有一点的白,全是腥红。
那刺目的红灼痛了云重紫的眼,就是这个院子,仿佛就如昨日发生的一样,她也在雪地里流下一滩血,失去了一个孩子,失去了生命。
云重紫始终站在门口,看着浑身是血的云秀荷,心中莫名悲凉。
何为好,为何坏呢?
只愿做人无愧于心,也就不怕天理报应。
再抬起头来,云重紫发现天空好似都被血染成了红色,她想无论是云秀荷的孩子,还是自己的孩子都升天了,这算是一报还一报,还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如今她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她会对云秀荷说:我们两清了。
只要她江水不犯河水,她愿意给她留下一条命,即使云秀荷以后再康乐侯府的日子未必好过,但那都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云重紫站在角门处等轿子,只听身后雪地里传来脚步声,那人笑得十分灿烂,道:“大姐姐这是准备去哪?”
“回家。”
“那我们一路,一起走吧?这雪天坐轿子多不方便。我们好久没说话,不如叙叙旧把。”
云裳很是厚颜地贴上来想搂住云重紫的胳膊,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我们不顺路,我的家在西城的那个小院。”
“呵呵……”云裳也不觉得尴尬,拿着帕子捂嘴笑道,“这话可别让母亲听见了,不然她又要不高兴了。大姐姐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反正母亲现在为了三姐姐的事也忙得不可开交。”
云重紫歪过头看她,目光里没有厌恶,没有欢喜,只是默然,“你很开心?”
“大姐姐不开心吗?”云裳反问。
然,这个问题倒吧云重紫问住了。
她如今做的也算是报了仇,可是她却没有一点开心,人性总有好有坏,她做不到云裳这般主动害人,但也没有绕过害她之人,那她自己又是好是坏呢?
云重紫沉默不语。
云裳见状笑得更欢,“大姐姐该不会是心软了吧?当初云秀荷一次次地害你,如今她被你还成这个田地,你不应该开心吗?云秀荷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难过,也不开心,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云重紫冷冷地看着云裳,“我瞧你倒是很开心,想来做坏人的感觉对你来说不错!”
“坏人?”云裳哼了一声,“大姐姐说我是坏人吗?明明是你害云秀荷,我只不过是搭腔而已,我帮了你,怎么大姐姐反而倒打一耙来说我是坏人?我要是坏人的话,我最应该对付的人是你把?大姐姐,我对你可是一片好心,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真是伤了妹妹的一片好心。”
“云裳。”云重紫突然叫住她,“别人看不起自己没关系,人最怕的是自己看不起自己。”
云重紫一言道破真相,狠狠地戳中了云裳的心思,这句话比任何尖锐的利器都可怕,就像是活生生把她的衣服tuō_guāng**裸地站在云重紫面前,无处遁形。
她为什么能这么轻而易举的看清自己的自卑!
云裳狠毒地眯着眼,半天也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云重紫淡淡的一笑,那笑容淡漠的不带任何感情,“我没什么话想忠告你,毕竟在你眼中我可算不上什么好人,只是你被做了第二个云秀荷就好,不然下场比她还会更惨,到那时我就是想怜悯你都无处是从。”
她还想多说一句“好自为之”,可是想想又觉得太矫情了。
正如云裳所说,她也不算什么好人呐。
云重紫与云裳正呆着不耐,角门前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就见祥哥儿驾着马车过来,嘿了一声,“三娘,傻愣着做什么呢。”
云重紫扬起嘴角,这才是真正法子内心的笑容,嗔道:“祥哥儿,你怎么那么半天,可冷着我了。”
角门处人来过往不少人,自然听到云重紫的娇嗔,云呈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三娘,这么多人,可给我留些颜面吧。”
云重紫纳闷祥哥儿何时学会了羞赧,莫非进宫当了官,连脸皮都变薄了?
正觉得奇怪,马车里有一只芊芊素手掀开帘子,轻笑道:“三娘,怨不得云公子,是我想拦着他的,想去你们家看看,才晚了。”
云重紫见到唐安然居然坐在屋里,立即诧异地抬头看去,在祥哥儿脸上巡视了一圈,好似明白了些他为何而羞赧。
这天果然是红了,有的人脸也会红,是因为开了窍吧?
云重紫见周围人来人往,只压下心中疑惑,冲着唐安然笑笑:“他作为兄长自然是要去接你的,可是我邀请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