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笑笑:“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甘娜又不会在咱们府上呆一辈子,如今二姑娘要嫁人,三姑娘又订了亲,云裳向来被人瞧不起,三娘有两个弟兄帮扶,连侯爷都对你不敢说重话,这些下人早就看明白了。”
“我看是你点拨的明白才是。”云重紫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我早就猜到云裳会去巴结甘娜的,就让她们同流合污互相利用去吧,我以前到是真没把这个小妹妹放在心上,没想到她才是个厉害角色啊,为了保命,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出卖。”
“可不是,魏玲文为她担罪名,如今又是半死不活了,她居然这么狠心不去瞧一眼。”芍药不屑地撇撇嘴。
“你去打点下,别让魏玲文死了,这种心肠软的,就该让她好好地活着,看看自己女儿的心肠都是什么做的,不然她不会醒悟的。”
芍药十分赞同地点头,“我不会让她死的。”
云重紫笑着勾起嘴角,“其实最毒最狠的方法应该是自己不动手,而是掌控局势,隔岸观火,让她们骨肉相残才是。”
“三娘,方才云裳说的日子不对,明明是……”芍药突然想起来。
“我知道!”云裳打断她的话,“我知道她是故意说错的,其实那国子监有什么好去的,我就当卖给她一个人情,不去就不去吧,进宫当女官光耀门楣,我一点也不想去蹚那个浑水。”
芍药知道云重紫心中所想,便不再开口,也许被束缚久了,压迫久了,心中的仇恨深了,就会想着一切快结束,那一日才是真正的解脱,谁又会想着自己的事还没解决又去什么宫里。
可是世间的事,最怕的就是那句:身不由己。
只是此时的云重紫没有悟道,连芍药也乐观地以为等一切都结束了,她们就天涯海角的自由飞翔。
然而她们却在不知不觉中被人这断了翅膀。
云重紫再次回到云家小院,祥哥儿也在,他这些日子总在外面过夜,回到家只说和几个同窗聚在一起,实则根本就阳奉阴违地在阮如玉这边歇息。
一家三口再次坐到一处,院子里被挤得满满当当,不仅多了两只獒犬,还有两个亲如一家的姐妹,一个即将成为一家人的男人。
慕知秋搂着阮如玉大声宣布:“过些日子我就娶你们娘亲过门,趁着现在人齐全和你们知会一声。”
阮如玉听到脸色立即大变,本来之前商量好,这事过些日子再和云重紫姐弟说,三娘如今刚回来,总要给她个缓冲的时间,谁知道慕知秋居然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当着这么多人……还有獒犬的面把话说出话来,臊得她的整张脸都涨红,气得她锤了他两下,“慕知秋,你说话不算数!亏你还说什么都听我的!”
“我是什么都听你的,但这事我断然不会同意的!”慕知秋一副理直气壮,他见阮如玉真的恼了,又不顾小辈在场,低声下气地哄道:“如玉,打铁要热,我怕我在不说,你哪天又改了主意,我的心忽上忽下好难受的。”
他捂着心哎哟叫了两声,连连道:“三娘,你快来给我把把脉,看看是不是我的心有什么问题啊。”
云重紫看慕知秋耍赖的样子,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严肃道:“恩,慕叔叔这心……确实有些问题。”
“什么?”阮如玉立即着急起来,“什么问题?可否要紧?”
“他的心里有个什么……”
“是什么?”
所有人都齐齐看向云重紫,连虎子和天霸都乖觉地趴在地上,看着云重紫闭眸沉思片刻,只听她哎哟一声,忽然笑道:“原来慕叔叔的心里藏了一个人,还藏了十几年呢!”
云重紫的话音一落,所有人哄然大笑,阮如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连自己的女儿也揶揄自己,更是臊得捂脸,嗔道:“三娘,你怎么也和你慕叔叔一样不正经!”
“胡说!”慕知秋板起脸来,“我一向正经,这三娘明明是和祥哥儿学坏的。”
云呈祥早就在一旁乐得捂肚子,听到慕知秋把三娘不正经的话赖到自己头上,哭笑不得:“慕叔叔,我们三娘这是在帮你,你还冤枉到我头上,真真是冤枉啊,三娘你说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云重紫摊摊手,“他都要成娘亲的夫君了,以后可是他来罩着咱们,你说是吧慕叔叔?”
“那是自然!”慕知秋拍了拍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小不点,等我和你娘成了亲后,你们可要改口。”
云重紫和云呈祥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约而同道:“没问题啊。”
阮如玉这一句话也没插上,这一大两小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定了,她听了既害臊又激动,这双儿女真是太懂事了,而她找的这个男人……此生再唔遗憾。
她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嗔了一句,“祥哥儿就要入朝为官了,三娘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你可不要教坏他们。”
慕知秋十分委屈地看她,“如玉,你可冤枉我,明明是咱们孩子带坏我的。”
“什么你的孩子!”阮如玉脸上通红,不想再和他们胡扯,“我们还没成婚呢!”
她脸红地进屋烧水,一双儿女都回来了,沐浴总是要的,不用云重紫使眼色,芍药就拉着小雪跟着阮如玉进了厨房。
就连多天不爱搭理虎子的天霸,也十分配合地找个地方配种去了。
院子里一下子冷清下来,慕知秋收起玩笑,认真地看向对面的少年少女,十分欣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