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坐在对面的关安哲把她俩的话听在心里,似笑非笑道:“表妹还真是想得明白,你看透了世间,可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云重紫无语地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许是喝了酒觉得有些糊涂了,怎么她有些听不明白这关安哲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喝多了,还是自己喝醉了?
不过她还真是忘记一件事来,她拍了拍脑袋,绕过云锦鹏坐到关安哲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来,“关表哥,你的匕首……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这是你的了。”关安哲抓着杯喝下酒。
“我记得达魁说这匕首是金国皇室流传下来的……我无功不受禄。”
云重紫把匕首推到关安哲面前,“这么贵重我可不敢要。”
“那你想要什么?”关安哲把凑到嘴边的酒杯放下,勾起嘴角,“你想要天霸。”
“之前想,现在也不想了。”云重紫笑笑,“不是我的,我是不会奢望,更不会要。”
关安哲把嘴角勾得更深,“方才还夸你想的明白,如今看来,你是真的看不透自己的心了。等你想清楚了,这匕首我自然会拿回来的,先留在你那防身用吧。”
云重紫见关安哲今晚上说话云里雾里,她也只能云里雾里地应对,扶着额头泛起迷糊,“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上喝多了,这头有些糊涂,等今晚回去一定要喝点醒酒汤才是。”
关安哲的目光突然狠戾起来,过她的肩膀阴森地看向她的身后。
院中舞剑的甘娜在月光下确实是美的,银灰在她的身上铺了一层迷离而又神秘的光,白纱在空中飘动,她每一个旋转的舞姿像是夜空中翻飞的蝴蝶,冰冷孤傲,蓝色的眼眸里风云变化,每旋转一次,她的目光都直直地落在云重紫的身上。
甘娜感受到关安哲警告的目光,丝毫不为所动,出鞘的剑气在月光中舞动得行云流水,就在她的旋动中,剑光一闪,直逼向云重紫,她渐渐在靠近,只是都不曾碰触到她的一丝一毫。
她对关安哲的警告视若无睹,更不惧云呈祥和云锦鹏的怒气,云重紫感受到剑气在逼近,慢慢转过身,正看到甘娜的剑尖都已经抵在自己的鼻尖,她淡漠地垂下眼帘。
云呈祥气极厉声喊道,“甘娜你想干什么!”
“舞剑而已!”云重紫给他使了个眼神,“不要吓到公主。”
云锦鹏的十指紧紧地扣在轮椅上,而云重紫身后的关安哲也冰冷地勾起嘴角,目光带着冰狠,似乎已经幻化成一把利剑与甘娜缠斗在一起。
甘娜的利剑一挑,她猛地退了两步,白纱舞动,月光如水,她如轻影的舞姿与黑暗融为一团,最终云裳一指颤抖,败在云秀荷的箫声之中,她才不情不愿地收起利剑,向所有人行礼。
“好。”云重紫带头鼓掌,“几位妹妹就是样样比我强,琴棋书画,舞剑吟唱,都是咱们永康拔尖的。”
云秀荷得意地瞪了云裳一眼,“那是自然的,我在国子监的长箫最好的。”
云裳搅了搅手中的帕子,“还是姐姐厉害,日后我去了国子监,必定要向姐姐讨教。”
“你先进了国子监再说吧。”云秀荷哼了一声。
甘娜把剑收入剑鞘,扔给云锦鹏,“你的剑还不错。”
“呵呵,公主的舞姿也是让人大开眼见。”云锦鹏把剑扔在地上,“每次都要伤到大姐姐,可是每次都差一点点,当真是好技艺。”
甘娜的嘴角在白纱下勾起,“我怎么会伤三娘,她可是我们王爷的表妹呢,伤了谁我也不能伤她,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我可是要和三娘做好姐妹的,我想进国子监学习医术,少不得要向三娘讨教。”
云重紫知道甘娜是不会当众伤她,她确实不喜欢玩阴招,但也不蠢到让旁人拿捏住把柄。
她笑着勾起嘴角,“我学医的时间也尚短,哪能谈得上讨教,若是公主想学,我认识几个医术好的大夫,倒是可以去学习一番。”
“既然如此,那也少不得麻烦三娘了。”甘娜爽利地坐下来,拎起酒壶斟了一杯酒,“这杯我先敬三娘表示谢意。”
云呈祥拦住,“三娘已经喝了不少了。”
“是啊,我替她喝。”云锦鹏在旁附和。
云秀荷看到家里的两个男子就像是云重紫的左膀右臂似的,不满地撇撇嘴,“人家甘娜公主一番好意向三娘敬酒,也是给她脸面,你们这般像什么样子,岂不是让公主下不来台嘛。”
云重紫似是嗔怪地看向左右,“这酒我得喝。”
她端着酒杯站起来,与甘娜碰杯,“公主请。”
这一杯酒下肚,云秀荷也站起来和云重紫喝,那边的云裳也不忍落后……
一晚上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要灌醉云重紫,云锦鹏和祥哥儿见拦不住,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只有关安哲一人最沉得住气,始终冷眼旁观着一切。
将近子时,酒席才散去,祥哥儿说要送云重紫,被她拒绝,“院子里都是女眷,让外人知道不好,如今你可是武状元呐,凡事要小心。”
“可是……”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走在前面的甘娜。
云重紫笑了笑,“放心吧,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还有芍药陪着不是!”
她向祥哥儿挥了挥手,芍药扶着云重紫,另一只手还牵着天霸往回走。
这到了夜里,整个侯府都被黑幕笼罩,走到池塘旁,身后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