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重紫点头称是,慢慢退出屋子,不等离开,就听那小太监又道:“皇上,太皇太后请您去慈宁宫。”
“知道了。”
虽是这么说着,云重紫临出门前,却看到慕君歌回到案后继续批阅奏章,显然不把太皇太后的交代放在心上。
那一眼后,对面的人仿佛感觉她的目光,倏然抬起头看向云重紫,嘴角冷冷勾起。
云重紫缓缓低下头退出门外,站在廊下好半天,她才缓过胸中那口恶气。
慕君歌一定要非逼着自己嫁给他才肯善罢甘休吗?
如果他真是爱自己到非娶不可,天崩地裂,说不定她还会感动一二,然而他却是为了那个权那个利。
卑鄙!
云重紫心中一凛,忍下嗜血的冲动,面无波澜地随带路的小太监去慕红灿的寝宫。
先帝一共有两个公主,一位是已经出嫁的慕红莲,好在出嫁早,不然新帝把慕红莲的生母打到冷宫,那么刁蛮的慕红莲公主不一定会有什么下场。
剩下的一位就是慕红灿了,之前先帝还是赐给她一个封号:欣荣公主。
倒是一团和气,连寝殿也叫欣荣斋。
来皇宫几个月,云重紫还是第一次走进这里,门口已经乱成一团,有人看到云重紫走进来,虽不认得她,但见到前面领路的管事,立即知道她为何人,纷纷上前行礼。
里屋的人听到众人喊道“德容郡主”,扬起声说:“让郡主进来。”
小宫女连忙打起帘子,几个御医不得入卧室,都聚在正堂上说话,见到云重紫进来,行礼道:“见过德容郡主。”
“几位大人有礼了。”云重紫心气不高,说话也懒洋洋的,不急不慌地问:“欣荣公主的病情如何?”
“回郡主的话,公主忧虑过甚,茶饭不思,损伤内脾。”有太医回道。
这哪里像是太医素手无策,明明说的很是头头是道,不过既然是太后把她请来,一定另有原因。
云重紫把目光看向里间,透过层层帷幔,倒是可以看到个人影倚在床头。
“可开了方子?”云重紫问。
“这……”
几个太医不知如何是好,但又不敢隐瞒,不说云重紫是郡主,她如今在太医署的官位也摆在那里。
“拿来我看看,若是真有什么不妥,我也好改一下方子。”
“是。”太医从桌上拿过来一张纸递给云重紫。
云重紫草草看了两眼,点点头,“倒没什么不妥,只是治病救人不仅要知道病灶,更要了解病人的病因。”
“郡主说的极是。”有太医接话道:“想来是先帝大行,才让公主忧思过度。”
“我以为也是如此。”云重紫突然叹了口气,“记得当年陈太子妃也是因为忧疾在心才会早早离世。”
几个太医听云重紫一言,敛眉垂头不敢接话,毕竟牵扯前太子的事,这些都是大忌,不过云重紫说的这话到是极对。
他们也朝着里屋看了一眼,在心里默默想了一下云重紫的话,立即明白她话中之意,有些话明白就好,但不能到处说。
“下臣明白。”几个御医落下冷汗异口同声。
云重紫摆摆手,“几位大人客气了,如今皇上在前朝忙于政事,我们身为臣子自然要为皇上分忧,公主身子的金贵自然不同旁人,这病需要静心调养,我这几日就留在此处为公主调养。”
“德容郡主辛苦。”
“德容郡主忧心。”
“德容郡主……”
几个太医拍了一番马屁,夹着尾巴乖乖地走了。
反正若是皇上问起来,自然要把德容郡主的病往严重里说,自然是不会错的,不然皇上若要问起欣荣公主为何忧思,少不得又惹麻烦。
众人离开,云重紫也让屋里的宫娥都退出去,里屋的人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德容郡主真是好本事,把几个太医唬得团团转。 [
“不这么说,少不得有人去新帝那嚼舌根,不如就说你忧思过滤,把你的病情说严重一些,省得那人多心,我正好也能留下来。”
云重紫撩起帷幔走进内室,就见慕红灿笑嘻嘻地往床里移了下,拍了拍身边,“三娘,过来这坐。”
果然如云重紫所猜,慕红灿压根就没病,前日还命人通知她,自己研究出假死药,她哪能会忧思。
“你还笑得出来,亏我知道你是装病,若不然皇上少不得要过问的。”
云重紫这么一句,倒让慕红灿立即冷下脸,哼了声,“新帝哪里顾得上我的死活,这宫里的一草一木,恨不得都被他利用去。”
“发生什么事了?”云重紫听到慕红灿出言不逊有些诧异。
慕红灿抿了抿嘴,瞪着一双无辜地眼看她,“我得到消息,他想把我许配给祥哥儿。”
“什么?!”云重紫跳起来,方平复的心绪又乱了起来,太阳穴的位置砰砰乱跳。
她不是不希望慕红灿做自己的弟妹,只是知道慕红灿想天高任鸟飞,而祥哥儿心中只有唐安然。
慕红灿并没有因为云重紫的反应而气恼,反而更加坚定心中所想,云重紫不同意才会帮她脱离苦海。
“其实两年前,太子哥哥还在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五哥的想法,所以那时为了自己的安危,我在他身边安插了人……”
云重紫挑了挑眉,倒没想到慕红灿还有这手段。
“今日你去养心殿前,可看到祥哥儿了?”慕红灿突然问。
云重紫点头,她又道:“就是早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