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阮向远蹲在一旁为了奥斯卡影帝金毛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儿的时候,雷切也抱着膝盖蹲在狗崽子的脚边耐心地等着它,好不容易狗崽子这边“咔咔咔”了两声眼看眼泪就要刹车,男人伸出大手拍了怕狗崽子的脑袋:“我觉得这真的是部很感人的电影啊,隼。”

一句话让狗崽子的辛酸泪差点儿又飙出来。

他妈的,我每天每天都在长个子的你没看出来吗蠢主人,最从开始只能蹲在马桶下面看着你到现在老子能直接走过去把脑袋放你腿上卖萌骗布丁吃,你难道真的没有看出来我在长高吗——

知道我长高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着我他妈也在变老啊!!!

那只奥斯卡影帝袜子怎么死的?!

老死的!!!

想一想十二年后,年迈的老子就等着看你最后一眼才肯蹬腿翘辫子,你敢在老子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后用现在这样的死人脸跟你旁边的人说“好感人”试试——我他妈从千里之外的病床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杀进绝翅馆来跟你讨回我那被猪拱了的青春!!

“……啊,”面对狗崽子愤怒的呲牙咧嘴,雷切沉吟片刻,“为什么摆出这副表情?隼,不喜欢的话下回换一部电影看好了。”

阮向远:“嗷呜呸!”

——滚滚滚滚滚,下辈子也不跟你一块看电影了你大爷的,坑神你好,坑神再见!

……

当天晚餐,为了表达对于蠢主人之坑爹与薄情寡义的愤怒,狗崽子气得少吃了一块黄桃罐头——在把其余的七八块迅速扫光之后,狗崽子立刻摆出了“心情不好吃不下”的表情,用它的大爪子将剩了一块黄桃罐头的狗盆子推到雷切的眼底下,喷了喷鼻子,狗崽子甩甩脑袋抖了雷切一餐盘的狗毛,然后,转头慢慢悠悠地走开了。

雷切莫名其妙。

只有聪明的绥看出了狗崽子的肢体语言,单手撑着下颚,黑发男人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手中的勺子懒洋洋道:“还剩了一块罐头肉没吃掉,怎么,你儿子今天心情不好啊?”

雷切恍然大悟。

可惜这个时候狗崽子已经一溜小跑出了食堂,跑到室外它回头一看发现蠢主人居然没来追,雪地上就还剩它那一深一浅的爪印,沉默三秒,对着来时的方向呸了一地口水,谁也不求,狗崽子抬爪子自己回监狱去了。

晚上阮向远也是万分嫌弃地随便在雷切床脚边随便找个地方就趴下,当雷切来拽它的时候,十分少女地一爪子踩在了男人那张英俊的脸上,只不过这次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力道,当它把爪子拿下来的时候,男人的鼻尖处被他踹出了一小块红印子——

雷切缩回手,拽过被子倒床就睡。

黑暗中的狗崽子嗷呜了声,用力倒下,同样倒头就睡。

冷战的节奏。

——似乎就是为了证明白天阮向远的猜测那样,当天晚上的梦中,狗崽子以各式各样的姿势从各式各样的楼上坠落,最后一次当他梦见自己被米拉从三号楼的楼顶推下去时,狗崽子猛地惊醒,翻身坐了起来喘了几口大气,一脑门子冷汗。

外面的天几乎还没亮,在雷切的床头,荧光电子表的时间指向凌晨四点三十一分,阮向远盯着那跳动的数字看了一会儿,忽然就有了一点尿意——甩了甩脑袋,抬起爪子挠挠脸,正准备从床上掉下去找个厕所,当阮向远低头的时候,突然对雷切露在被子外面的脚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他吸了吸鼻子,趁着夜黑风高谁也不知道,将湿润的大鼻子凑到了雷切的脚边,用力地深深嗅了嗅,当他抬起头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满脸黑线地觉得自己万分变态——但是就好像控制不住地,他将睡梦中的蠢主人从头到尾闻了个遍。

最带感的地方是脸。

最不满意的地方是被被子包裹住的小腹。

狗崽子总结完毕后吧唧了下嘴,自然而然地抬起腿准备尿尿。

流畅的水从小jī_jī喷出,狗崽子爽到极点猥琐地半眯起眼,然而,当它习惯性地要低头欣赏今天的尿是个什么形状健康不健康上火没上火的时候,忽然发现了好像哪里不对——

第一,平常他是蹲着嘘嘘的。

狗崽子回过头,看了看自己举在半空翘得老高的左腿,沉默。

第二,平常他是站在专用厕所的硬铁丝网上嘘嘘的。

狗崽子低下头,掂了掂自己死沉死沉的身子,脚下的柔软让他继续地,沉默。

放平日里,狗崽子这时候大概就会一脸妩媚地伸爪子去扒拉雷切的脸弄醒他的蠢主人摇着尾巴嗷嗷嗷地嚷嚷我会翘腿了我他妈准备二次发育了早餐要吃红鸡蛋——然而,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当阮向远低头看到雷切身上那床深色被子上面一滩地图似的诡异水迹,在一片死一般的沉默之后,此时此刻,他只想撒丫子逃出房间逃出二号楼逃出绝翅馆逃出地球逃出宇宙!

总之逃到雷切永远没办法找到的地方!

老子居然在这个洁癖男身上尿尿了救命——导演你醒醒啊导演我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

蠢主人!你那么地英俊!此时此刻我要是含着深情的眼泪告诉你我这是成长的生物趋向性你会信吗你能不扒了我的皮吗?!!

我觉得你不能。

所以……

所以债见了主人,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暂停一下给予对方一个冷静的时间;主人债见,我觉得我们之间就到这儿就好,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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