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匹代步,南门到肥水河码头之间的十余里地一炷香时间便即到达。{.
马队沿着斜坡冲到堤岸上,苏锦放眼往码头下方的河道上一看,顿时大骂出声。
宽阔的码头上,一叶扁舟已经离开码头到达下游四五里的地方,小船上影影绰绰有几个人影,看上去好像是朱世庸等人;冬ri连番两场大雪,冰雪消融河水暴涨,水流也甚是迅捷,那小船趁着流水直奔下游而去。
“娘的,这家伙真的跑了,这可如何是好?”众人也纷纷大骂,气的直拍马脖子。
苏锦咬牙道:“逃到天边也要抓回来,他有船,咱们也上船追,走,去码头上找船去。”
大队人马一窝蜂冲下堤岸来到码头上,码头上建有十余间大屋子,本是用来让跑船船工和码头搬运的民夫车夫休息的,当然天落雨雪之时,也用来临时堆放货物。
屋外码头空地上停着几十辆大车,几十名民夫车行闲人正靠在墙根下晒太阳,猛然听见马蹄声响,一大队凶神恶煞一般的官兵便冲到眼前,吓得这些人恍然战立,不知所措。
“码头东家可在此处?”一名衣衫破碎满脸血污的少年策马上前,大刺刺的喝问。
众人一阵纳闷,这家伙像是领头的,但是干嘛穿着这般破烂,当真难以理解。
苏锦看着众人傻愣愣的摸样,心中焦急,扬起马鞭在地上猛抽一记,将地上的尘土抽的漫天飞扬,喝道:“问你们话呢。”
屋子里蹬蹬蹬的跑出来个矮胖胖的中年账房,忙上前拱手道:“这位军爷有礼了,我家东家一般不呆在码头上,小人是这码头管事,有何需要,不妨告诉小人,看小人能否帮的上忙。”
苏锦哼了一声,用马鞭指着沿河而下的那艘小船问道:“这船是你放走的么?”
那管事拱手道:“是啊,刚刚雇下的。....”
苏锦大喝道:“你可知罪么?那船上逃跑的可是造反的要犯,我等便是来追拿他们的,你居然给放跑了,速速给我们找条大船,我们要上船追击。”
那管事一愣,迟疑道:“军爷,船只现在不好找啊,码头上数月以来无船抵港,原本停泊于此的船只都去别处找活干了,刚才那一条船还是上午送客而来,恰好顺道返回带人下江陵的。”
苏锦心头一凉,难道这是天意么?活该朱世庸走运,自己就是抓不住他么?水路若是追不上,只能从陆路前往繁昌莲花山缉拿了,跋涉五六百里不说,万一朱世庸不去莲花山,找个地方随便一猫,天大地大,又上哪里去找他去?
苏锦皱眉咂舌,众禁军也是急的跳脚,众人七嘴八舌,有的说扎竹排追击,有的说赶紧去往下游码头找船,有的出馊主意说去城中征集大木盆绑在一起当船使,弄得苏锦哭笑不得。
这帮北方禁军全是旱鸭子,根本不懂江河险恶之处,在肥水河中自然风平浪静,简易的船只自然畅行无阻;一旦入了巢湖,便是一片汪洋,再往下进了大江,便是波涛汹涌水急浪高,除非是正经的船只,哪怕是乌篷小船也行,竹排之类的便等着全部落水做水鬼。
正无计较处,那管事忽然斗胆问道:“官爷……您说那船上是要犯?小人可有些纳闷呢。”
张龙骂道:“你眼睛瞎啦,那船上可是逃跑的庐州知府朱世庸啊,城里闹翻了天,你居然不知道么?”
管事的一愣道:“朱知府?不能啊,不是他啊,朱知府小人自然是认识的,可那船上可不是他。”
周围看热闹的民夫和车夫们也都傻了眼,纷纷道:“没见着朱知府啊,朱知府岂会坐这样的小船,每年他去江南游玩,坐的可都是下游雇上来的红坊游船呢。”
苏锦暗自思忖,或许朱世庸乔装打扮了一番,教众人不认识了,无论如何不能耽搁了,须得赶快从陆路追击,当下便下令兵分两路,一路沿河追击,到下游码头看看能否找到船只,另一路则直扑莲花山,赶到头里堵着他。
“军爷,莫怪小的多嘴,那船上当真不是朱知府,您们若是不信,ri后扑了个空,可莫怪小人没和您说清楚,小人想来说话一是一二是二,那船上明明是南七镇张大官人去江宁府看望老丈人,小人虽老眼昏花,张大官人却也不会认错。”
那管事追着苏锦的马屁股连声唠叨,他知道若不将话说明白些,苏锦等人扑了个空,回头定然来寻自己晦气。
苏锦赶紧拉转马头,问道:“当真?真的不是朱世庸?”
那管事指天发誓神情恳切,拿小命担保,那船上只是张大官人,并非朱知府。
苏锦垂首沉思,一路追来,官道上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码头上又没见朱世庸,难道自己追错方向了?
不可能啊,张龙问了守南门的厢兵,自己也从朱世庸的小妾玉漱口中得到了消息,两下里都表明朱世庸必走南门水路逃逸,可是路上不见,码头不见,难道朱世庸在这个时候还敢玩兜圈子的把戏么?要是朱世庸有这般胆识,那自己可真该佩服他了。
“留下二十名兄弟在码头监视,河道上也盯紧了,别教老贼弄条小船偷偷跑了;剩下的兄弟跟我沿来时路搜索,既然朱世庸没来码头,定在城外某处。”
众禁军也是一头的雾水,这老贼居然会声东击西之计,可真不简单;无论如何,他既然没有从水路逃走,总归是好事,只要还在左近,总是能抓到他。
众人打起jing神,将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