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放心,你说的是,我身上有夜家人的血,我跟夜家的体面是一体的。”夜晚笑着说道,黎氏还是一样的老谋深算,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这是为了试探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毕竟她自己也知道当年对待他们兄妹有些过分,这个时候自己帮一把那是看在一家人的颜面上,就算不帮忙,也顶多落一个心胸狭窄的名头,而且多半还会被人谅解,谁让黎氏当年做事过分。
瞧着黎氏这般的小心翼翼,又想想当chū_yè晨丧礼的时候,她跟自己说的决绝的话,若不是为了她的孩子,她岂能会这般的低声下气?说起来也是一片慈母之心。
“娘娘能这般想是夜家的福气,当年的事情都是臣妇的话,娘娘想要怎么出气都可以,只是夜威夜震虽然对你们兄妹没有过多的关怀,可是也真的没有下过黑手的。这些事情娘娘都是一清二楚,臣妇已经没了女儿,剩下的俩孩子就是我的命,请娘娘一定要就他们一命,来世便是当牛做马我也认了。”黎氏此时是真的有些后悔了,如果知道夜晚能有这样的福气,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那般的对她的。可是妻妾之间哪里有和睦的,这后宫不也是一样吗?想到这里,黎氏又说道:“不管怎么说,娘娘姓夜,夜家的人跟您是绑在一条船上的。娘娘有什么吩咐,自然是自家人更放心,只要你两位哥哥能躲过这场灾难,以后对娘娘自然是言听计从的。”
“男子汉大丈夫,要有自己的胸襟气度,有自己的气魄才能成就一番事业。本宫不会让两位哥哥只听命与一介妇人,毕竟想要别人敬服,还是要自己有本事。”夜晚轻声说道,看着黎氏又说道:“两位哥哥现在在何处?是被看押起来,还是在家中。”
“本来是要看押的,但是这个时候传来了娘娘封后的消息,就临时改为在家中待命,不能随意出京。”黎氏道。
夜晚点点头,看着黎氏说道:“母亲对这件事情想来知道的并不如何清楚,只是知道了大体怎么回事,可是这里面的事情究竟是经过了谁的手,两位哥哥怕是没有告诉母亲吧?”
黎氏没有想到夜晚来这个都能猜得出,惊愕的神情看着夜晚,下意识的点点头。
“母亲不用惊讶,督办粮草瞧着挺风光,其实却是一件最苦最累最容易得罪人的事情。两位哥哥当初怎么就接了这份差事,如果是皇上亲自任命的也还好说,毕竟圣谕当前谁也不敢轻易违抗。可是就怕这样二手的任命,最是费力不讨好还容易出错的,应该是从两位哥哥受伤开始就被人算计了。”
听着夜晚的话,黎氏混混噩噩的说道:“你二哥也是这般说的。”
夜晚点点头,夜震比夜威心思缜密些,所以夜震是摔折了腿,而夜震不过是差事上被人使了绊子。对着夜威可比对夜震好下手多了。
“本宫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三哥背着二哥结下了差事,然后发现自己办不来又拖着二哥下水的吧?”
又被猜中了!
这回黎氏可真是不敢小看夜晚了,能当上皇后,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母亲回去吧,明儿个晌午你让二哥进宫一趟,我跟二哥细聊。你对三哥说,没有本宫的旨意不能出府一步,谁约他都不能出去,还要把约他出去的名单记下来。”
黎氏就算是有几分聪慧,也不过是用在后院争斗上,一旦事情跟政事扯上关系,就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了。但是听着夜晚的话,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兴的,毕竟皇后娘娘没有不管此事,心里的大石这才真的落下了。
夜晚又细细的嘱咐几句,这才让黎氏出宫了,自己一个人却是坐在大炕上默默不语。
设了这么多的连环套,而且将夜家两兄弟的脾性摸得这样清楚,制定的策略当真是缜密无破绽,不过他们算漏了一点,那就是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看着夜家真的倒下的。
不管旁人对于这点究竟是想要试探还是真的下此毒手,夜晚都不能从这次的泥沼中轻易脱身。而且,说句势力的话,夜家兄弟越强,她在后攻的位置越稳,别人不会轻易下手,毕竟她现在是夜家女不是郦家的人了。
夜晚是有慕元澈这个强大的靠山,可是就如同此刻慕元澈不在的时候呢?还不是要依靠娘家,这就是最现实的问题。
送走了黎夫人,夜晚几乎是没有停留一刻的,带着云汐跟玉墨就要去锁烟楼,偏偏秦渺看到了,也要跟着去,夜晚就没有阻止她。其实从一回宫的时候,夜晚就想去看丁昭仪了,只是鉴于不能被人看出她的用意,就只能忍耐着,挨到此时,也算是可以了。
锁烟楼里一片寂静,夜晚大步一路进去,出了守门的一个太监,还有洒扫的两名小宫女,居然在也没有见到其他人。夜晚挥挥手让这几个人退下,云汐亲自打起帘子,夜晚刚欲抬脚进去,就见到清书端着铜盆往外走。
清书乍然看到夜晚,一怔之后忙跪了下去:“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清书也是丁昭仪跟前的人,只是以前丁昭仪惯用紫丹,所以清书就算是大宫女也不常贴身伺候。此时瞧着眼角红红的,倒像是哭过的样子,夜晚眉头轻皱,“出什么事情了?”
“回娘娘的话,没事,只是奴婢的眼睛里进了灰尘。”清书伏在地上低声回道。
夜晚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抬脚走了进去,只留下她依旧跪在那里,无人搭理。秦渺咋咋舌,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