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夜晚压下心里重重怒火,看着千舒瑀说道:“国主的记性好像不用太好,昨晚上我是跟我的侍女同住一房的。国主也说过,女人对你而言不过是政治的附属品而已,国主早就怀疑我的身份,又怎么会冒着跟大夏开战的危险对我如何呢?国主如果想要离间我们的感情,怕是要白费心机了。从心动,到古稀,从来只有一人而已。”
从心动,到古稀,从来只有一人而已。
慕元澈垂头凝视着夜晚,方才还一脸冰霜,此时此刻竟像是春风拂过,眉梢眼角都带着浓浓的笑意,夜晚的承诺也从来都是与众不同的。
“乱世当前,危险丛生,即便是阿晚真的有什么,朕也不会在意,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千舒瑀,你这样没爱过的人,怎么会知道真爱一个人,你会包容她的一切,只要你们彼此相爱,没有什么比相守更幸福的事情。”
夜晚此时以为慕元澈不过是为了她的颜面,保护她,才会这样说。可是不久之后,她才知道,慕元澈的包容足以让她悔恨不能从没有遇见过他。她从来不知道,真相是那么的残酷,让她无颜再面对他。
此时的此时,所有的秘密都还被掩盖在厚重的尘埃之下。夜晚不知道,慕元澈说出这样的话,要需要多大的勇气跟力量,帝王的颜面,甚至于比生命更为的重要。可是为了她,他的颜面早就被狠狠的践踏在地上,却还能从容微笑,面对天下苍生。
千舒瑀听到慕元澈的话第一次露出了呆愣的容颜,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淡淡的笑道:“朕不过是试探一下,没想到果然是如传闻中的鹣鲽情深。慕元澈,朕只是很好奇,你如何能对这两个完全不同的女人,说着同样深情地话,你的心容纳了郦香雪之后,还能再爱上别人吗?那你的爱干净而纯粹吗?一个人怎么可能能深深地爱上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呢?爱情不是唯一而美好的东西吗?”
夜晚没想到千舒瑀居然会主动说他说的是玩笑话,将自己给洗清了,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可是千舒瑀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人招架不住,场面顿时又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千舒瑀的性子从来都是这样,只会去做自己开心的事情,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就如同此刻,挑拨完他们的感情之后,又会狠狠的加上一击。前一句夜晚对千舒瑀的感激之情,瞬间变得消失无踪,只恨不能将这个男人一脚给踹回到娘肚子里去,别再招人烦。
慕元澈微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千舒瑀,“朕这次来第一要接回爱妃,二来是想跟国主商谈联盟之事。若是国主没有联盟的意向,朕这便回国了。国主对别人的感情这般的好奇,倒不如自己亲身体会一回。说出口的未必是爱,放下不等于放弃,执着不等于坚持,爱情亦如是,国主以为呢?”
“放下不等于放弃,执着不等于坚持。说得真好,这是为你的变心寻找的最佳的借口。”千舒瑀冷笑一声。
“皇上,跟他费什么话,大夏的宠妃居然如此的藐视我南凉,居然敢女扮男装潜入南凉居心不轨,末将以为绝对不可以轻易放过,若是以后人人如此,置我南凉国威何在?还请大夏皇帝皇帝给个交代,不然真当我们南凉是人人可戏耍的呢!”宋达猛然出列,厉声喝道,大手一挥,城墙上弯弓搭箭,形势顿时急转而下。
慕元澈将夜晚护到身后,面色森寒,神情冰冷的凝视着宋达,缓缓的说道:“给个什么交代?你们强行带走了朕的宠妃,大夏不跟南凉要个公道已经是十分的宽容了,如果你们要战,那便战。”
干净利落,斩钉截铁的声音从慕元澈的口中力量十足地说了出来,随在慕元澈身后的彭淮往前踏了一步,四四方方的脸上带着凶恶的气息,“两国交兵,死伤无辜。不如宋将军跟彭某单打独斗一场,你看如何?”
夜晚转头看向彭淮,彭淮感受到夜晚的视线,只是轻轻颔首,却没有说话,一双尖刀般锋锐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宋达。
宋达大怒,“尔乃何人,报上名来,本将刀下从不斩无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