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斩获汇总的卢象升看着这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战绩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他笑着对众将道:“今日能有此斩获全赖诸位全力以赴奋勇杀敌,本官立即给皇上些奏折,将诸位的功劳呈报于皇上,凭着这些功劳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众人听后脸上都堆满了笑容,尤其是虎大威和杨国柱,他们在卢象升和高起潜分兵后就一直跟在卢象升身后,没吃没穿不说,一路上还要和清兵交战,才过了半个月就折损了近半的人马,要说心里不憋屈那是假话,但俩人又不忍弃卢象升而去,心中也暗暗下了死志要和卢象升一同殉国战死。
没想到峰回路转,庞刚率领着一万六千多名青州军及时赶到,还有足够他们饱餐一个月的粮食,现在众人在卢象升的带领下能在贾庄这么痛快的消灭了三千多清兵,这种幸福真是来得太突然了,直到现在杨国柱和虎大威还是笑得合不拢嘴。
看着高兴地手舞足蹈的山西军和宣大军的诸位将领,庞刚的嘴角也含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此时的他心思并没有沉浸在今日的战果中,他知道,明日的战斗将会更加激烈残酷!
天色静静的暗了下来,一轮明月高挂在天空,将大地照成了一片亮银之色。
在清军大营中,却是气氛沉闷,大片大片的清兵生起篝火,闷声不响的烤肉、喝水或者是吃着干粮。在多尔衮、岳托二人的织金龙纛下,各旗旗主以及旗中的各贝勒等重要人物都围聚在他们身旁,个个不发一言。
今天的伤亡结果已经出来了,虽然众人的心中早有了心里准备,但当结果出来时,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只是一个上午的厮杀。各旗就伤亡了近四千人,其中三千四百多人阵亡,剩下的伤员估计也有一大半是救不活的。
而在这些伤亡人员中。光是阵亡的骑兵和战兵就有一千八百多人,其余的虽然都是辅兵,但辅兵也是各旗的重要战斗力。现在就这样白白的填进了那几条没有丝毫价值的壕沟里,这伤亡实在是太大了,也难怪众人都是一副死了爹娘般的神情,所有人都一语不发的盯着地上的火堆。
多尔衮一言不发的在一张临时找到的小桌子上用毛笔画着什么,很快,当多尔衮画好后,慢慢的吹干了纸上的墨迹,摆到了众人的面前说道:“诸位,这就是今日明军摆出的防御架势。”
说完。多尔衮慢慢他看到的将明军布防图摆在了桌上供众人观看,众人纷纷将头探了过来,一副简单明了的布防图就呈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图上画着一座村庄。村庄后是一条河流。其余的三面则被构筑了一条胸墙,再前面则是三条壕沟。壕沟的中央和缝隙上则洒满一片片铁荆棘和布满了拒马,整条防线只留下了一条并不算太宽的三条通道。
从这个布防图上看,这个防线很是寻常,也很简陋,简陋到了仿佛轻轻一推就能推到的地步,但经历了今天战事的将领们都知道,这条防线是何等的歹毒,今天已经有四千大清勇士在它面前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多尔衮指着布防图道:“经过今日本王的观察,明军大营大军的营寨防守己然看清楚,这座村庄三面用土墙围绕,高约齐胸。有通道三条以供出入,余者都是壕沟、铁荆棘和拒马围绕,甚难通过。正面约有火炮三十六门,而这些火炮火统也很是犀利,经过观察,正面乃庞刚率领的青州军防守,两翼一为明总兵杨国柱,一为明总兵虎大威,各有大小火炮二三十门左右,现在诸位都说说吧,要如何才能攻下明军大营?”
多尔衮的弟弟镶白旗旗主多铎今日吃了一个大亏,则损了一千多精锐奇兵,此时想起来依然是心有余悸,他说道:“今日我奉命向庞刚所部发动攻击,不料却遭到了他们火炮和鸟铳的突然打击,他们的鸟铳实在太犀利的,竟然在两百多步外还能射杀我身穿重甲的勇士,以至于我们的勇士在他们面前毫无这才是最重要的!”
岳托的长子罗洛浑则令笑道:“那又如何,我大清的骑射功夫天下无双,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多铎反击道:“罗洛浑贝子是不怕,你明天可以去试试嘛!”
俩人说着说着眼看着就要吵起来。
“够了!”岳托不悦的瞪了俩人一眼,“眼下大敌当前,正应该是同心协力的时候,你们却在窝里哄,你们还是不是我们大清的勇士啦?”
听到岳托的训斥,俩人都低下了头不吭声了。
这时,镶红旗旗主杜度说道:“明军所依仗着不过是那三道壕沟,咱们明日多派出勇士手持多面重盾,排成数排,掩护辅兵将那壕沟填平不久可以了吗?”
多尔衮沉吟道:“这也不是不可以,但若是这样的话我们的八旗的勇士的伤亡可就.......”
说到这里,众人心中都涌起了一股寒意,若是这样蛮干的话,只怕光填那些壕沟,又不知道要流多少旗中勇士的血。第一道壕沟还好,各旗战车可以一直推到第一道矮墙前面,各旗辅兵将土袋扔进壕沟内便可,但余下几道壕沟可就更难办了。
岳托摇摇头,“这个法子太冒险了,若是这样的话我们族中勇士的伤亡可就太大了。”
罗洛浑急了,有些赌气的说道:“那样的话咱们还打什么,明军不是会挖壕沟嘛?他们不是希望我们的勇士用鲜血去填平那些壕沟吗?好啊,咱们就偏偏不上当,咱们就把他们统统围起来,只要围上一两个月,我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