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担心自己的,赫连云初心里有着小小的得意,哼,最得宠的王子众人膜拜的神祗又能怎样?此刻不是像玩物一样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吗?
掩去眸底的小心思,赫连云初吸着鼻子,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可是,初儿想要王兄陪着,只要王兄在,初儿就不怕。”
“是吗?”赫连筠眼底漾过一缕意味不明的笑意。
如果说当初被亲情蒙蔽,被她的伪装欺骗,可当心思清明,他所见之物自然不同,因此此刻瞧着赫连云初那惺惺作态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往有多傻,她明明装的那么假,可她仍旧当她是单纯傻乎乎的小妹妹,那样的宠爱。
他知她身世可怜,父皇从未过问过她的死活,就连母妃,虽然负责教养于她,可也是很少过问,这样一个没了娘的公主,想在深宫生存,真的不易。
所以,对她,他多是怜惜的,他像兄长也像父亲般,希望能给她尽可能多的疼爱,来弥补她生命中的缺失。
可是,如果对方所做一切都是在做戏,那么,他的所为又有何意义?
赫连筠心底自泛出无限悲凉,本以为没了父皇,没了母妃,他还有值得他关爱牵挂的妹妹,可到头来,却发现,她才是那个伤他最深的人。
可笑啊——
“好,不过,就怕王兄留在这,初儿会休息不好。”不是吗?自己的敌人就在身侧,她能睡的安稳吗?
错觉,一定是错觉,王兄说这话,只是纯粹的担心她,并无其他意思。
赫连云初努力忽视他说这话时,眼底一闪而逝的阴冷,虚弱的露出一抹笑来,接着道,“对了,王兄也有伤在身,要紧吗?都是初儿不好,这个时候还让王兄陪着,王兄,你也赶快歇着,初儿现在好多了。”
“初儿真乖,处处都为王兄考虑。”赫连筠淡淡的笑,淡淡的说,让赫连云初心里一下子说不出的滋味,“好,王兄倒真的有些累了,自你回来,王兄就一直担心,好在大夫说你没有大碍,现在终于醒了,那王兄也就放心了,王兄就先去歇着了,有什么事就吩咐小云。等晚饭的时候,王兄再来看你。”
后面的话让赫连云初的心彻底落了下来,是了,这才是那个一直宠着自己的哥哥。
“嗯。”赫连云初娇滴滴的哼了声,目送着赫连筠出门。
等房门一关,那双虚弱又纯真的眸子立刻被轻蔑与讥诮充斥,赫连奚还担心她这个蠢哥哥会怀疑,看吧,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吧。
出了房门,赫连筠唇角的笑意冷凝了下来,一招手,一名黑衣暗卫突然出现在身后。
赫连筠站在廊檐下,负手而立,明媚的暖阳沿着房檐斜斜落下,笼在他身上,却仍旧抹不去他浑身散发的阴冷气息。
“盯住她。”他只冷冷的丢了三个字,便大步离开,不带一丝感情。
——
出了筠王府,李青歌有些郁闷了,刚才真应该要套丫鬟的衣服换上,现在她身上的绿裙子几乎被红色染透,这要是走在大街上,不被指指点点才怪呢。
“别怕,有我呢。”看她纠结懊恼的小脸,高逸轩贴在她耳边小声笑道。
“嗯?”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吗?
李青歌一阵疑惑,高逸轩却已经将她抱到了怀里。
大街上,李青歌不敢乱叫,但也不敢自己下来走,所以,只得将脸埋在他怀里,不敢见人。
高逸轩得逞的笑笑,随后轻车熟路的带她到了一家衣服店,要求女老板娘亲自招呼,将李青歌从里到外的衣服全部换了个遍。
换好之后,那女老板娘还将李青歌领到了自己的房中,拿出女子经期专用的棉包。
“小姑娘,给。”那女老板娘笑吟吟的将棉包塞到她手上,嬉笑道,“第一次来这个,要嫂子我教你怎么用吗?”
“你?”李青歌羞赧之际,又是错愕,怎么?她来葵水,人尽皆知?之前看赫连筠的眼神似乎也有些不对呢。
“呵呵。”那老板娘忙笑道,“说来也好笑,轩少是我们这里的常客,虽然以往也见他给女孩子们买漂亮衣服什么的,可还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像对姑娘这么上心的。姑娘来月事,按理说男人都是忌讳的,可轩少不但不忌讳,还叮嘱我一定要教你,帮你处理好,呵呵。”
“哦。”老板娘说完,李青歌小脸已经红透,暗恼高逸轩不该,怎么这种事也可以到处乱说?
不过,他常来这里为女孩买衣服???
“他常来买衣服?”心里所想,口里已然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待问出来后,李青歌方知失言,只拿着棉包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老板娘瞧她笑道,“男人嘛,朝三暮四那还不是正常的事,何况,轩少fēng_liú倜傥、为人风趣豪爽,自然是很招女人喜欢的。不过,迄今为止,嫂子却只见他对姑娘是最上心的呢。”
最上心?
不过是图个新鲜吧......
曾经他带来这里的姑娘,哪个是不上心的呢?如今又去了哪里呢?
就连高逸庭,曾经她以为他对夏之荷至死不渝、爱到骨髓,最后还不是要娶赫连云初,甚至为了讨好于她,不惜杀死自己与囡囡。
想来,男人心口不一的本事,谁都有吧?
而高逸轩自然是其中的翘楚。
“多谢嫂子,我自己来吧。”李青歌并没让她教,只让她借里面的隔间一用。
老板娘一愣,见李青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