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啊”了一声。
方之还是忽视我,和他“干妈”讲话:“不用了,干妈,我就是带唐铭心去我家吃饭的。我妈还买了两张电影票,让我和她下午去看。”
老妈“哦”了一声,拿着软尺在方之身上量,一边量一边用笔记在口袋里的本子上。
“干妈今天多买了几俩灰色的线,就给你打个短领的线衣吧。这冬天说来就来,你妈妈又不会打,到时候你穿什么啊。”
方之四号不客气:“行,谢谢干妈。但衣服上不要绣米奇啊。”
我实在受不住了,他们俩实在太过分了。
老妈你为什么非要在我的面前秀慈爱啊?慈爱这种属性不属于你的啊!!!!
方之瞅了暴躁的我一眼,催促道:“唐铭心,收拾东西走啊,再不走我家菜就凉了。”
我:“。。。。。。“火速起身。
弯着腿,坐在凤凰牌自行车后座上,我戳戳方之的背,“你什么时候认我妈做干妈的啊?”
方之打着车铃,头也不回道:“就昨天的事,干妈拎了几个苹果到我家认的。”
我挠挠头,难道老妈也预测到了方太子十年后的身价?所以提前认干儿子?
这没道理啊,以前我们家和方家算不上死敌,可也是竞争对手啊~~
难道就是因为我带方之到家里吃饭,老妈才和他妈重新取得了革命联系,从而改变了历史?
方之一直骑到城区东部的干部大院,这个十年后改建成干部领导和名企高层的别墅区,还保留着民国风。和他隔湖对望的别墅区,正是十年后一平方一克黄金的水天别墅,也就是萧然大学毕业后的居住所在地。
密密麻麻的爬山虎爬满了这个诗情的小区,与之相悖的水泥马路上,晃荡着两条白毛的金狮子小狗。由于我的到来,它们的吠叫声更大了。
传达室里值班的大叔捧着一碗卤肉饭,从窗子里伸出头来看了我俩一眼,叫道:“方家的小子,不是跟你说不要随便带人到院子里来吗?丢了东西,谁负责啊?你负责还是你妈负责啊?”
我愣了一下,时隔多年了,因为老爸和宝哥的关系,很少有人会对我这样厉声恶语。
那时候是这样,给领导干部打工的比领导干部还强势,给领导干部开车的比领导干部还拉风。
老妈昨天来这个小区肯定受了气。按照她的脾气早就毛了,她忍了下来,怕也是不想让方之妈妈面子上过不去。我之所以说老妈忍下来了,是因为我看到传达室雪白的墙壁上老妈特有的36号脚印。
方之锁了车,耳聋般得牵着我手,走进了大门。
我有点不服气,扭头对那胡子拉碴的大叔叫了一句,“大叔,新区开了一个牙科医院。牙疼什么的最好治了,我看你满嘴没颗好牙,说出来的话都漏风,跟狗吠似的。”
大叔“啊”了一声,表示没听懂我的讥讽。
我扯皮笑道:“记得装象牙啊,象牙比金牙便宜。”
方之回头看我一眼,手拉得更紧了。
走进小区,方之皱了皱眉头,好似在安抚我:“别和那个看门狗计较。”
我心想:哼哼,十几年后,这个大院里被法办的“领导”多的是,,,谁怕他一个看门的。
方之又跟着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过来道歉。”
我拍拍太子爷的肩膀,同仇敌忾地点头:“ibelieveyoucan。”